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玛丽马萨文是中国西南纳西族使用的文字符号系统,最早于20世纪50年代初被语言学家发现和记录.2004年王元鹿先生发表了《玛丽玛莎文字源与结构考》一文,考释了112个字,另外有8个字待考。2011年喻遂生先生发表了《玛丽玛萨文疑难字考释》一文又重新考释了14个玛丽玛萨文疑难字。本文谨以上述材料和研究成果为基础,在订正以往误漏的同时,对王元鹿先生文中所收录的120个字符作新的考释,对诸家均赞同的内容以较简略的方式叙述而过;对其中有异议的部分作重点考释。为了叙述方便,笔者将120余个字符按13个范畴分类考释。
通过本文的研究表明,玛丽马萨文的绝大多数字符在音形义三方面与纳西东巴文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许多字符直接来自东巴文,部分字符的构形部件有创新的成分,较突出的构形特征有。藏文字母也对玛丽马萨文有微略影响,仅从东巴文转借了3个字母的变体。汉字的影响更甚,尤其是数字字符的异体字,大都是汉字的字符略加变异而已。以象形方式造新字时,有别于东巴文的直视视角,改用俯视视角摹写物体。纳西东巴文中的曲笔在玛丽马萨文中转为取直的笔画特征也较突出,至于说没有形声字一说也有待新的考量,因有的字符就是从纳西东巴文的形声字的声符简化而来。目前所见的字符为单昔节,但也不能就此得出音节文字的结论。纳西族的文字使用状况在共时平面呈“多元一体”格局,但各个地域的亚族群使用的东巴文字系统是方言文字或文字变体,抑或是独立的文字,需要认真考量。由于纳西族各亚族群的文字文献差异的背景是自然地理背景、民族关系格局的差异使然,加上都是手抄的写本形态的文献,而非雕版刻印或由权威政府机构发布规范的文字文献。因此,从口头文献到书面文本的转型,再从“同源分流”的分化进程中,深受不同历史时期各族群周边多民族文化的熏染与影响,也会在不同程度上引入或吸收一些外来文字文献文化的内容,这是十分普遍的常理。目前尚未找到足够的文献证据和字源理据说明“玛丽马萨文”是一种独立的文字,只能将它界定为纳西族方言文字之一。有鉴于此,目前需要开展认真细致的个案研究,为更大范围比较和识别奠定若干基础,而不急于推出“独立文字系统”的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