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以来,经济全球化、市场化的社会背景促使性别伦理观念不断发生着改变。一方面,由于男权文化的根深蒂固,女性始终面临着独特的性别困境,女性的生存空间不断涌现新的矛盾;另一方面,随着女性主义思想的传播与女性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女性重新审视自己的社会境遇。在世俗关怀情结的影响下,众多导演开始关注女性的生存困境,吕乐便是其中一员。作为曾经的第五代摄影师,吕乐在转型导演的过程中放弃了第五代电影惯常使用的宏大叙事,转而以平实的电影语言记录现实生活,作品折射出批判现实主义的锋芒。吕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女性电影导演,其早期的作品中虽然对两性关系存在思考,但采用的仍是传统的男性中心叙事立场,包含明显的男权意识形态。出于对边缘群体的关怀,吕乐在创作过程中不断深入对女性命运的思考和追问,其作品的女性立场逐渐明确,反映出的女性意识也愈加成熟。电影的女性意识应包含以下三个层面:一是影片文本中的女性角色基于对自身主体性的认识表现出独立人格,追求自身作为女性的价值;二是影片编导者要具有清晰、独立的女性立场和女性视角;三是观影者能够对男权意识形态进行反思,产生对女性生存境遇和女性认同的思考。三个层面有机融合在一起,就构成电影中较为完整的女性意识。对吕乐不同时期电影进行梳理,可以发现其不同时期作品所呈现的女性意识沿着“缺失——初醒——彰显”的路径发展,不仅反映出吕乐这一男性导演在言说女性时所做的改变,更折射出其背后的社会环境变迁。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越来越多女性在外部压力下自觉自省,女性意识不断成熟,为电影艺术提供了全新的创作语境。新时期的影视作品也需要建构等位同格的女性意识,引导两性关系朝着和谐平等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