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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性的危机使传统的社群关系瓦解,新的社群关系又过度功利化,丧失了活化并维系社会的核心功能。“传播的仪式观”认为通过传播形成新的社会沟通方式,创造新的社会文化与社会关系并重新塑造社会共同体是传播的一个重要功能。本文关注的核心问题是能否通过传播的方式再造一种能够弥合现代性割裂的新型社群,以及这种新型社群的再造机制和效能是什么。三叶草故事家族作为一个基于现实文化需求并通过自组织成立的文化社群与传统的以及现代社会中的功利化社群有所区别,它着眼于亲子阅读和亲子文化传承这一共同的文化需求,从深圳开始,将众多家庭粘合起来,最后实现大量家庭跨越城市的结合。成立7年来,三叶草故事家族的社区阅读加油站已遍布全国12个城市,共计54个站点,影响全国3万多家庭。本文首先梳理了“传播的仪式观”的现有文献,厘清既往研究对此概念的两个误读,抽离出“传播的仪式观”的功能性特征——身体在场、参与性互动、主体间性的会话,并籍此解析出“传播”与“仪式”在维系社会功能方面的异同,点明传播是社群形成与续存的内在活性,是个人对结构性窒息的战术性自救;仪式则为维系社群和介入现实世界创造必要条件——身份、认同与资源整合。文献研究形成了本文互动传播机制与仪式生产机制并行的分析框架。作者在参与式观察以及深入访谈中也发现,互动传播机制与仪式生产机制是三叶草故事家族激活、维系并再造社群的关键。然后,本文基于三叶草故事家族案例解析了再造社群的价值启示,并以此为分析框架发掘社会个人及群体间的参与性互动与公共传播、城市文化之间的内在联系,揭示了再造社群对城市文化振兴的影响。通过对此案例的分析,我们发现再造社群能够缝合被现代性割裂的社会。一方面,文化传媒化以及传媒文化化的双重趋势突出了传播的过程即是文化沉淀的过程的表现,再造社群通过再造公共文化重塑了既往压抑受众主观能动性的公共传播;另一方面,再造社群创造了丰富且具有粘性的“弱关系”,重建了社会生活的公共性,激活了可沟通城市的建构;最后,再造社群为城市的文化善治创造了有利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