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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词后边附加“上/下”的格式,本文记作“V上/下”。本文在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对外汉语教学,从“上/下”表示趋向意义,结果意义和与时间相关的“体”(aspect)意义三个角度,将“V上/下”分为“V上1/下1”“V上2/下2”“V上3/下3”。 其中“V上1/下1”表示趋向意义,即方向意义,表示人或物体的位置移动(走上车);“V上2/下2”表示结果意义,表示动作有结果或达到某种目的(爱上一个人);“V上3/下3”表示“体”(aspect)意义,表示动作或状态在时间上的展开、延伸、完成、实现等(你怎么又研究上哲学了?)。 对于“V上1/下1”“V上2/下2”,我们还根据其意义的差别将它们进一步分成若干个小类,并对每一小类分别进行形式特点和意义特点的分析。例如:“V上1”表示趋向意义又分为两小类“V上1A” 和“V上1B”。“V上1A”表示通过动作使人或物体由低处移向高处,“上”后的处所词表示位移的终点。“V上1B”表示通过动作使人或物体趋向于眼前的目标,即表示水平方向的移动。两小类又可进一步分为施事位移和受事位移等。 “体”(aspect)的概念在现代汉语语法研究领域还是个尚无定论的问题,我们根据卡洛尔塔·史密斯有关“体”(aspect)的理论,认为“V上3/下3”可以表示“完成体”“未完成体”“实现体”这三种不同的“体”意义,并进一步对动词作了考察,从时间的角度将动词划分为“持续性动词”和“结束性动词”两类,“持续性动词”与“V上/下3”结合时一般表示未完成体(表示延续)的意义,而结束性动词有时也能表示未完成体意义,但必须有特定的语境暗示动作已经完成,在这种情况下的持续性动词或者说已经转化成结束性动词;适合于表示完成体和实现体意义的动词一般是结束性动词。 为了分析“上/下”对不同动词的选择,我们统计了不同作家的中、长篇文学作品50多万余字的材料,对其中的动词进行了分析,对各类动词与“上/下”的结合作了初步的分析,并发现“上/下”对单音节动词的选择远远优于双音节动词,通过分析我们认为这与现代汉语词汇的韵律特征有关。我们又对孟宗等编《动词用法词典》中所收的2117个动词与“上/下”的结合能力进行了观察,发现:有750个双音节动词(包括一个三音节动词)能带“上/下”;“V双音节”与各类“上/下”相结合的能力同样悬殊极大,与“V上3”结合的双音节动词占有绝对优势;只有“联合型”双音节动词能与“V上1/下1”“V上2/下2”结合。我们还从文化语言学的角度对“上/下”的语用选择作了思考,把“上/下”表达的意义(包括表层意义与深层意义)分别总结为:「上:由低而高、地位高、不易达到、郑重其事、尊敬」,「下:由高而低、地位低、容易达到、不以为然、自谦」。 最后,本文在余论部分讨论了“V上/下”和与之同义的“V起”“V开”的相同与不同,运用三角验证的方法,从语用的角度将它们进行了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