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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是个特殊的朝代,汉人受到外族蒙古人的统治,在政治、经济、文化上均受到歧视。中国历代都是重文的,然而蒙古人由于是马上得天卜,因而一度取消了科举考试,虽然后来曾恢复了几次科考,然名额特少,在任职上又多受歧视。一代士人失却了进身之阶,只得流连忘返于勾栏瓦肆,青山绿水间。反映在画中便是文人画的异军突起,绘画的抒情性滥觞。作为李郭派的代表画家朱德润之画亦是如此。
《浑沦图》乃朱德润代表作,画幅以李郭之法画坡石虬松。这幅画本很简单,然而由于其题跋的晦涩性,“惹却后来无数是非”。本文拟从以下两方面出发论述其意义:一、从图像本身出发,阐述源于北宋后期,以苏东坡为首的文人画及其艺术观是如何在元代画家中滥觞的。二、从图像的深层意义出发,论述此画所表现出的作者对仕途,对人生的失落感。而这种人生的幻灭感也是有元一代文人的共性,这或许也正是元画充满了抒情性的本源。
《秀野轩图》是朱德润为其好友周景安所画,此画一反其常用之李郭画法,用的是董巨笔法,以披麻皴写平远山水,以浅绛法着色。与其以前的作品相比,《秀野轩图》不但韵味趋于清淡,连描绘方式也洗尽铅华般地疏简起来,分明是一派文人隐逸的情调。
从《浑沦图》到《秀野轩图》,它显示了朱德润画风的突变,同时也正好诠释了元代绘画从赵松雪到倪黄的变化与过渡。这是一种绘画趣味的变更,而这种变更既有社会的、历史的原因,也是因于环境,以及人的艺术品味的变更。本文以《浑沦图》、《秀野轩图》为切入点,运用社会学、文献学、图像学、历史学、考证学等理论,对朱德润绘画的发展变化进行阐述,探讨隐藏于其画面下深层的社会意义及美学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