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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析了现代性所开启的生存论境遇,并在这一境遇中理解古典哲学、海德格尔哲学以及马克思哲学。在此基础上,把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历史生存论”。共分五章,下面简要概括其中的内容。 第一章指出现代性及其开启的生存论境遇。1,现代性开启了两种生存论境遇。(1)在存在论意义上开启的生存论境遇。现代性所开启的生存论境遇,在存在论哲学意义上是指:返回或恢复希腊的生存论传统。海德格尔认为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首先把生存之境的敞开状态引入了遮蔽领域之中,以至于到黑格尔之间的两千年内对“存在之意义”这一原始的生存之境“无人问津”。海德格尔正是要恢复希腊的生存论传统。这即是现代性在存在论意义上所开启的生存论境遇。(2)在世界观意义上开启的生存论境遇。当海德格尔把现代之本质归结为“世界成为图象”的时候,现代性所开启的生存论境遇就同时具有了广泛的世界观意义。具体说,是指“人类向本真的生存状态回归”这样一种世界观意义上追求自由的运动。这就把包括马克思在内的所有现代性哲学都引入了世界观意义上的生存论境遇。 第二章分析了超验性生存的存在论哲学及其走向历史生存论的必然性。超验性生存所成就的哲学分为三个部分:希腊的生存论哲学,现代形而上学和海德格尔的生存论哲学。它们统称为“存在论哲学”。在哲学史的逻辑线索上,存在论哲学又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形而上学,一是生存论哲学。如果从哲学内容上分,则分为本体论和道德形而上学(包括伦理学)。超验性生存作为原始的生存活动,构成了“主体意识哲学”。它所成就的是“存在”的自由。但是,它所成就的道德形而上学和伦理学,同时也为<WP=197>通向历史性生存的“人”的自由提供了理论资源。无论是康德的纯粹的主观性的道德学原理,还是黑格尔的伦理学,在其本质上都是“神”的行为原理,只当它作为“人”的“彼岸”时才有真实意义。它本身具有“主观性的空虚”的一面,所以,不能成就“人”的自由。因而必须进入历史性生存。 第三章分析了直接性生存的形而上学基础及其走向历史生存论的必然性。单纯的直接性生存的基本特征是“无规定性的直接性”。对直接性生存的理解,是从尼采开始的。因为只有尼采真正为直接性生存确立了存在论基础。可以说尼采是第一位反对超验性生存而走向另一个极端——直接性生存的哲学家。直接性生存也不能真正实现人的自由。直接性生存只按自然法则行为,因而其自由是虚假的。人在单纯的感觉世界里没有自由。康德认为是受“他律”奴役。黑格尔则把人在直接性生存中所遵循的规则称为“抽象法”。直接性的意志沉浸在物中还不能自觉到自由。因此,直接性生存应该被合理地带到历史性生存状态之中,这要通过道德形而上学环节来实现。在道德形而上学的观照中的直接性生存即是历史性生存。 第四章分析了哈贝马斯对历史生存论的启示。选择哈贝马斯作为历史生存论的一个例证,是因为哈贝马斯对我们理解历史生存论有很多启示:1,针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特质,通过研究具有时代性的现实性问题,来重新理解或“重建”历史唯物主义。2,哈贝马斯把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社会进化理论”,这很符合现代之本质。历史生存论也正是建立在这种对现代性本质的理解基础之上的。3,用“道德实践”来“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确证了超验性生存的合法性。这正好与我们把道德形而上学引入历史生存论的做法相一致。4,哈贝马斯提出的“交往行动”,可以说是历史性生存的具体样态。5,哈贝马斯用“对话”和“学习”,把道德领域的形而上学活动与现实利益的“战略行动”结合起来,统一于“交往行动”。这符合把超验性生存与直接性生存统一起来的历史性生存原则。第五章说明了为何以及怎样把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历史生存论。1,马克思的历史生存论不同与海德格尔的“生存论转向”,它根本不是由古典哲学“转向”而来的。海德格尔实现了从传统形而上学向生存论哲学的<WP=198>“转向”,但是,却不能把马克思的生存论哲学看成是相对于古典哲学的“转向”。它应该是一种原始的生存论。从人的本真的“历史性生存”而来。2,从整个现代性背景出发,马克思哲学是“历史生存论”而非“实践论哲学”。当把马克思哲学理解为历史唯物主义的时候,所参照的背景是整个现代性。而“实践论哲学”这种理解所参照的仅仅是古典哲学。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因其仍保存古典哲学中的形而上学因素而被理解为“历史生存论”。而实践论哲学只看到马克思与古典哲学的否定关系,而没有看到在形而上学因素上的肯定性关系。3,马克思的文本中主要包括的生存论思想:《手稿》和《资本论》表达了“回到国民经济的事实”这一直接性生存立场。同时又表达了“人本主义”这一超验性生存立场;《批判》中则指出了政治制度的生存论基础;《提纲》中指出了“世界”在“我”之内的生成这一现代之本质;《形态》则是历史生存论的完成。阐明了有超验性生存观照的直接性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