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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梁陈诗人的看法,往往是诗风绮靡、精神萎弱,这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当时所盛行的宫体诗的影响。其实,当我们将视线投向那个时代为数不算少的一种特别的诗歌——赋得体诗时,就会发现,梁陈诗人的精神世界并不那么单一,其心态还是较为多样化的。研究之,对我们更为客观、理性地审视梁陈诗人群体及诗坛生态颇有意义。从得体诗来看,梁陈诗人的心态主要表现出以下四个方面的特点:一、诗化的生活心态。在梁陈赋得体诗中,有相当数量的咏物诗。这些诗歌与传统的托物言志、借物寓意的咏物诗之不同在于,它们大多从是观赏者的视角,将物本身看作可供欣赏的艺术品,从而对物象之美作细致的艺术描摹,即便是那些微不可见的平常事物,诗人们都会自觉不自觉地通过诗意的艺术想象将其刻画的栩栩如生、可爱可人。这一现象说明,在日常生活中,梁陈诗人形成了一种诗化的心态,这种心态,让本来极为普通平常的事物在梁陈诗人笔下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美。而梁陈诗人诗化的生活心态的形成,一方面受到当时以不涉实务为尚的世风影响,另一方面也与诗人自身将一切都纳入审美视界的创作理念有关。二、生命感伤心态。在梁陈赋得体诗中,有一些以别离、闺思和悲剧女性为主题的作品。以别离、闺思为主题的诗均为代言体。诗人通过对诗中主人公心理的细腻描写,表现出一种哀而美的生命体认。以悲剧女性为题材的诗歌,其表现对象为班婕妤和王昭君。诗人通过对二人坎坷际遇的描写,抒发了生命无常的感慨。可见,梁陈诗人往往抱有一种生命感伤心态,而这种心态的形成,与其内敛、敏感的性格密不可分。三、寄情山水与希企隐逸心态。在梁陈赋得体诗中,还有不少描写自然山水、田园风光的作品。在这些诗歌中,山水、田园不再是悟玄体道的避世场所,而成为诗人游目骋怀、放松休闲的日常去处。徜徉于山水、田园之中,使得诗人们渴望长居其间,从而形成了希企隐逸的心态。梁陈诗人寄情山水、希企隐逸心态的形成,一方面受到梁陈诗人崇尚“形似”的审美意趣影响,另一方面也与此时期私家筑园之风盛行紧密相关。四、黍离之悲与报国济世心态。在梁陈赋得体诗中,还有很多咏史、边塞题材的作品。这些诗歌大多表现对国破家亡、盛世难返的悲悼、对良臣义士的追慕。从中可见,梁陈诗人一方面往往有着黍离之悲,一方面亦普遍具有建功从戎、报国济世的渴望。这些,与梁陈的偏安一隅及士大夫对国家大一统的渴望直接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