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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小说是二十世纪新小说收获的果实,无论是在现代文学时期还是在当代文学发展中都处于重要的位置。如果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乡土小说出现了空疏的发展状态,那么在九十年代末乡土小说的繁荣则为新世纪乡土小说提供了描红的范本。如今二十一世纪的乡土小说已然走过了十年的历程,作为同时代的人对新世纪乡土小说的研究虽不如后来研究者客观冷静,但却由于身在新世纪的“现场”,可以更好地梳理出新世纪到来提供给作家的文化空间、历史向度和激变的社会现状对作家心灵的冲撞,把握乡土小说创作的动态和传达出的时代感情等。笔者以二十一世纪前十年的乡土小说为关注对象,对这段时期乡土小说进行梳理和评价。第一章,本文根据新世纪乡土小说从“大叙事”转为“小叙事”的特点,选取乡土历史、现实、女性三个角度,分析新世纪乡土小说在创作上的变化。第一节,本文把新世纪乡土历史小说放在时代的坐标中,分析其出现的新质。新世纪乡土历史小说不再去追求揭示社会的“本质规律”,对于社会的设想和人物的刻画让位于对理性化价值的彻底失落和想象空间大面积塌陷后的个人历史叙述,将个人的、自发的历史观渗透到新世纪乡土历史的创作中,重新赋予历史新的生命体验和认识。第二节,对描写农村现状的乡土小说进行分析。这些小说在乡村、土地、时代、城市中表现农民(无论是留在乡村还是进入城市)的状态,小说把这些卑小的生命个体存在置于生存的艰难之中,展示了农民生存的沉重与艰辛。第三节,对农村女性形象进行分析。在物质享乐弥漫着的新世纪,进城打工的乡村女性犹引人注意的是其沉沦于“肉体—性—金钱”的道路中,百余年的“女性解放”道路陷入尴尬的瓶颈。笔者发现小说在写女性沉沦的时候,它批判的立足点并没有放在对这些灵魂阴暗面的批评上,而是注重外在环境对人的挤压上。农村女性在现实的规定情境中扮演着被写好了的角色,女性自我价值的实现还要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需要女性自身以及时代文明程度的共同提高。第二章,新世纪乡土小说在叙事上虽然呈现出碎片化的特征,但是在流动的时间里呈现的是一些绵延不变的文化符号,时间的恒定性在此体现。本文以“土地”、“乡情”、“风俗”、“权力”等文化符号分析新世纪乡土小说。第一节,分析了农民骨子里的安土意识。对土地的热爱是中国农民身上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很多的人至今依然是梁三老汉的子孙。第二节,至今浓浓的风土人情、淳朴的人际关系在广大的农村还依稀可见,乡土小说展现的田园牧歌的乡村社会、真诚质朴的乡里乡情在当今浮躁的社会可谓是一抹温情。第三节,神秘的乡风乡俗在农村的广大地区依然存在,曾被拒斥的风俗习惯一直默默地流淌到了今天。新世纪的乡土作家对农村日常生活中那些超自然的外力不再排斥,而是以原生态的视角展示,丰富了乡土小说的内蕴、人性的善恶和乡土的历史。第四节,权力在农村是时时存在的,农村民主程度不高,有权者享受着权力渗入到每个毛孔的优越感,无权者承受着权力无时无刻不在的压迫,农村在走向现代化的同时还要制度的现代化、民众思想的现代化。第三章,本文从“对历史的反思”、“对现实的责问”、“对自在生命的尊重”和“后现代语境下的生态革命”分析乡土生态小说的主题思想。第一节,分析了文革时期的“人类中心主义”理念对农村大自然环境的伤害。在文革时,大量珍惜物种灭绝、森林木材减少、水土流失严重,人类对大自然的毁坏是让人痛心的。第二节,指出现在的农村因为在发展经济时没有优势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优厚的经济政策,更多的是以牺牲大自然赐予农村的美好生活环境为代价走上富裕的生活的,为子孙后代留下的可利用的自然资源越来越少。第三节,对人类与大自然间的关系进行分析。新世纪乡土生态小说不仅有表现人类对大自然破坏的,还有表现人类为保护生态环境做出积极努力的可歌可泣的人与事,新世纪乡土小说在人与自然的和谐中探讨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动物、人与自身的审美、哲学关系。第四节,笔者分析了“后现代主义的自然回归意识”,反对“人类中心主义”,也不主张建立“非人类中心主义”,反对搭乘人类文明发展的早班车回归到前现代的大自然中去。第四章,本文运用了叙事学的反讽、摹仿和荒诞进行分析乡土小说。新世纪乡土小说还是以写实为主,依据《批评的剖析》,文学可归纳为神话、传奇、高级摹仿、低级摹仿和反讽等五种模式,而“低级摹仿”是“摹仿我们的现实生活”,新世纪乡土小说关注社会生活中普通人的卑微人生,属于低级摹仿的写作模式,本文用摹仿理论分析新世纪乡土小说的叙事特点。新世纪乡土小说不只有摹仿,还有一部分作品运用了后现代的荒诞、反讽等叙事方法,如《耙耧天歌》、《生死疲劳》、《刺猬歌》、《赤脚医生万泉和》等明显地加入了荒诞成份,笔者认为荒诞并非要制造荒诞的阅读效果,而是以荒诞的方式对世俗生活、历史进行理性思考和反映;反讽是上个世纪末就被广泛运用的叙事方法,笔者认为新世纪乡土小说沿用这一叙事技巧,本文用有话语反讽、情景反讽、存在反讽三个角度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