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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是当代文坛人生阅历最丰富,心思最机敏且复杂多变的作家之一。他是一个对“革命”有着理想主义的激情和忠贞的信仰的“布尔什维克”,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充满诗意的作家,又是一个阅历丰富,对生活有着敏锐的捕捉和理智的通透的智者。先天的诗人气质,知识分子的理性精神,意识形态的长期浸淫,使王蒙充满了矛盾。更由于王蒙的生命形态里系着中国的政治风云与文化动态,他的言行折射出一个时代的矛盾、困惑,乃至蓬勃的生命力。
本文从王蒙政治性小说入手,从人物与视角、话语与修辞等叙事学概念切入,结合具体的小说文本,力图探讨王蒙小说青春叙事特征。选择青春叙事这一概念,是一个具有挑战的选题。在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我的分析,主要由以下几个部分构成:
一“生命的体验与诗意的理想”。王蒙的文学生涯是与中国社会政治风云的起伏动荡分不开的。他的小说几乎完整地记录他的沉浮和社会的变迁。王蒙小说里有对生命的体验和诗意的理想。解读王蒙小说叙事要掌握一个关键词,那就是“青春”。激情燃烧岁月的青春万岁、重放的鲜花的青春无悔、季节的献祭的青春怀旧,是王蒙小说青春叙事三部曲。
二“人物与视角"。在王蒙小说叙事里,知识分子/干部依然是王蒙着力刻划的人物形象,而“党的儿女寻父(母)”的冲动和渴望,一直是王蒙小说里显著的叙事声音。坚定的政治信仰成为小说人物的情结,这是王蒙小说青春叙事的情感主线。王蒙小说叙事的青春献祭性视角与八九十年代新生代作家青春消费性视角有显著不同。
三“话语与修辞”。王蒙喜欢在小说叙事中大量使用他自青春期时就很“熟悉”的革命话语和政治熟语。王蒙的叙述语言,既不是描述性的,也不是分析性的,而是倾诉性的。是话语的狂欢。在小说结构上,象征和隐喻的手法的运用在很大程度上强化了王蒙青春叙事的弹性,拓展了王蒙小说叙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