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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法史上,赵之谦是清代碑学理论的最有力实践者,其魏碑体书风的形成,使碑派技法体系进一步趋向完善,从而使其成为有清一代第一位在正、行、篆、隶诸体上真正全面学碑的典范。沙孟海评曰:“把森严方朴的北碑,用婉转流丽的笔子行所无事地写出来,这要算赵之谦第一副本领了。”本文旨在研究赵之谦尺牍魏碑入行书的创新及其成因,共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走近艺术大师赵之谦的世界,全方位探究其人生、品性、才学、书学渊源、书法艺术成就、影响和美学思想等。对书家的全面要求,梁山舟、杨守敬、朱履贞均有精辟的论述,大体可归并为天分、识鉴、用功、气格、学养五个方面。以此绳检赵之谦,赵有过之而无不及。赵之谦清狂兀傲的个性气质、谨严致用的学术品格和力主创新的艺术精神是其卓越艺术成就的根源。赵之谦有着丰富而深厚的帖学底蕴,中年变法易帖为碑,将魏碑笔法融入诸体之中,形成了儒道互补、佛理深渗、拙朴浑厚、古茂清新的书法美学思想。赵之谦在碑学大潮中独占鳌头,影响之大直至今天并远涉海外。这一部分共三节,归根结底是探寻赵之谦行书创新的根源,是本文立论的基础,由此深入。第二部分,是对赵之谦尺牍魏碑入行书的具体分析。共六个小节,由两大块组成。前两节通过两个方面分析尺牍、魏碑和行书之间的联系,明确赵之谦尺牍魏碑行书产生的背景。一方面是从尺牍的文化形态和尺牍书体的内在规定性的角度探讨尺牍书法的艺术承载和书体的特点:尺牍是代言之作,他代表了写信人的形象、学问和态度,书家极为重视之;尺牍的纸幅短小,书者可自由挥洒,展示出尺牍书法艺术率真自然的独特魅力;从书体上说,真、草、篆、隶各体均不适于尺牍书写,尺牍最适宜用行书(包括行楷和行草)。另一方面是探讨魏碑入行书之难。魏碑与行书之间存在着多层次的矛盾,魏碑入行书具有较高的难度。魏碑行书对于赵之谦的年代来说是崭新的事物,赵之谦是探索魏碑入行书实践的集大成者,其尺牍魏碑行书艺术成就卓绝。这两节是本文的过渡部分后四节重点探究赵之谦尺牍魏碑行书的创新所在,这是本文的核心。着眼于四个不同的角度。一是赵之谦魏碑尺牍行书的总体风格:古韵优雅,天真烂漫,融冶南北,妙蹑自然,潇洒流落,仪态万千。二是碑帖融合:有三种形式,以碑为主者、以帖为主者和碑帖糅合者,总体趋向于金石气与书卷气的融会,并统一于自由的精神和娴熟的技巧之中。三是魏碑入行书、行书融四体:魏碑基调的行书中融入篆隶笔意和草书意味;四是匠心独运的行书用笔和结构:用笔诸法悟中得,重视藏锋、起讫、顿挫,使用羊毫或兼毫,笔画自然多变,技法纯熟;在结体方面提出“古人书争,今人书让”的命题,极尽变化之能事;讲究谋篇布局,变化多端,善用花笺。第三部分,提出本文的结论。赵之谦尺牍魏碑入行书的创新具有重要意义。尺牍魏碑入行书的探索和实践极大地推动了其碑体行书的最终成熟,从而使碑派书法体系在行草书这一关节点上得以最终确立。因此说赵之谦是碑派书法的集大成者,他的碑派书法,融冶南北,化古为新,在其引领下,“碑”与“帖”在书家的认识层面上不再对立,而是相得益彰,共同汇聚成为书法取之不尽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