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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探讨现代汉语中副词与动词构成的副动搭配结构的韵律问题。在现代汉语中,副词修饰动词时存在着韵律问题:有的双音节副词可以修饰单音节动词,而有的则不可以,前者如“重新”(重新学),后者如“白白”(*白白费);有的单音节副词可以修饰双音节动词,而有的则不可以,前者如“白”(白浪费),后者如“重”(*重学习)。本文通过考察《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所收录的全部副词,将它们按照修饰动词时的音节搭配情况进行分类,并试图对这些韵律现象进行解释。
本文提出了两条规则,分别是“规则一:韵律结构上内嵌最深的成分不能是单音节成分”和“规则二:在结构AB中,如果B是单音节成分,那么,当且仅当A C-统治B,B也C-统治A时,B在韵律结构上可以向A贴附”。有了第一条规则,可以解释为什么双音节副词“白白”不能修饰单音节动词“费”,而只能修饰双音节动词“浪费”。因为在“*白白费”的副动搭配中,单音节动词“费”是结构上内嵌最深的成分,违背了第一条规则,整个结构不合法。但是第一条规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在副动搭配“重新学”中,“学”是结构上内嵌最深的单音节成分,但整个结构却是合法的。因此有了第二条规则,在结构上,“重新”可以C-统治“学”,“学”也可以C-统治“重新”,因此“重新”和“学”可以贴附构成一个三音节的超韵律词,共同充当结构上内嵌最深的成分。贴附之所以不能在“*白白费”结构中发生,是因为“白白”这类副词在修饰动词的时候可以带“地”,根据Cinque(1999)的观点,可以把“地”看作是功能短语的中心语,那么,“白白”位于功能短语的指示语位置,“费”位于功能短语的补足语位置,“白白”C-统治“费”而“费”则不能C-统治“白白”,因此无法运用第二条规则。在考察《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所收录的1080个副词的过程中,也发现,有一些副词与“重新”类似,修饰动词的时候允许[2+1]的韵律结构,但是却可以带“地”。当这些副词带上“地”以后,就不可以再修饰单音节动词,也就是说“地”的出现会阻碍贴附的运作。同时,还有一些副词与“白白”类似,修饰动词的时候不允许[2+1]的韵律结构,但是却不能带“地”。这些副词以书面语居多,受到语体的影响,需要“合偶”使用,因此只能允许[2+2]的韵律结构,不允许[2+1]的韵律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