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本文選取《詩經》中的服飾類名物詞作為研究對象,考辨名物本體,並對名物詞的詞源義進行探索,總結服飾名物詞的命名規律。文章共分四部分。第一,緒論部分。本部分介紹了選題緣由、研究任務,梳理了專書專類名物詞的研究現狀,並對研究理論和方法做出了詳細說明。理論和方法主要包括:判定名物詞的方法,進行名物本體考辨和詞源義推求時所運用的三重證據法,進行同源詞系聯時的聲符示源法等。第二,名物考辨和詞源義探析部分。這是文章的主體,共包含六章。我們將《詩經》中的服飾類名物詞分為首服、衣袍、下裳、足服、佩飾、文質六類,各占一章,建立起《詩經》服飾類名物的物類系統。我們重點研究了88個名物詞中的49個詞,主要從名物本體考辨和名物詞詞源義(也就是命名理據)兩個方面對它們進行了較為詳細的解析。就前者而言,我們對名物本體進行顏色、形制、用途等方面的考證和辨析;就後者來說,我們通過系聯和分析同源詞,來尋找名物詞的詞源義。而對於雙音節的合成詞而言,我們一方面分析合成詞的成詞結構,另一方面也對反映區别特徵的參構詞素的意義來源進行研究。本部分的創新和進展主要體現在以下兩方面。其一,我們通過同源詞的詞源義推進前人在名物本體特徵上的研究工作。如我們利用“磧、瑣、填、宾”这組以“填塞”為詞源義的同源詞,說明“瑱”並不是揚之水先生所考證的“穿耳”,而是“充耳”:又通過系聯“(?)、驙、旦、(?)”这組具有“白色”義的同源詞,說明展衣應為白色,解決文獻中長期存在的“展衣”顏色問題等。其二,我們利用多重證據法,在名物考辨和詞源義探析中取得了很多進展。就“紙上的材料”而言,我們通過查考文獻資料發現向熹先生《詩經詞典》在解釋“弁”時有所缺誤.就“地下的材料”而言,我們利用秦陵出土的兵馬俑的戰袍樣式,來說明“袍”並非向熹先生所解釋的“披風”,而是“袍服”。又如在“珩”這一條中,我們利用出土的組玉佩有上下雙珩的結構來證明錢玄先生將珩分為左右兩塊是不妥的。就風俗文化材料而言,我們利用非物質文化遗產香雲紗的印染工藝說明“緇”黑色的義素可能和利用泥滓進行印染加工的方式有關。我們还以“張掖”這個城市名稱為例,證明“胜”(腋下)也含有“張開”的源義素。第三,命名理據梳理部分。此為第七章。我們對前六章中得出的詞源義進行理據分類,分别從形象理據、製作理據和物用理據三個方面,來分析先民在為事物命名時的思維方式和習慣,總結其認知規律。這裡我們發現,服飾類名物詞的命名規律與自然類名物的取象命名規律同中有異。相同點在於它們都以各自的形象作為主要命名理據,而形象中又多以形狀(包括形態)作為理據的重點.而它們的不同點則在於,服飾類名物詞遗有特殊的穿戴方式理據和創製方式理據,這是前人在自然類名物詞研究中未曾涉及的。第四,結語部分是我們對全文的說明和總結。在此,我們對未加詳細論述的39個名物詞及未詳論的原因作出說明,其中21個雙音節合成詞因其結構較為簡單而不再進行贅述,其餘18個單音節詞則因源義相對不能確定或難以找到詞源義,我們也以表格的形式一一列出,以期進一步的討論和研究。最後,我們也對正文中已經詳細討論的49個服飾類名物詞的命名理據和規律進行了總結和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