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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是当代政治现实主义理论的代表人物,同时他认为自己既是一个多元主义者,又是一个自由主义者。本论文旨在厘清威廉姆斯政治哲学的论证主线,寻找他所同时使用的现实主义、多元主义与自由主义三个概念之间的内在联系。
基于对历史与理性关系的看法,威廉姆斯提出了“历史的要旨”说。这一主张强调“哲学需要历史”和“历史优先于辩护”。这种历史的优先性主张对自由主义的理性辩护模式提出了批评,认为它没有能够把对手包括在内。而现实主义的态度,就是要承认政治对手和分歧的存在,承认政治竞争。这就需要我们寻找一种新的现实主义的“解释”模式来替代自由主义的理性“辩护”模式。
以伯林为代表的多元主义者认为人类价值是多元的,不同的价值之间存在着不可调解的永恒冲突。因此,一种价值的获得必然意味着另外一种价值的损失,不同的价值之间是相互竞争的。约翰·格雷把基于这样一种观念之上的自由主义称作“竞争的自由主义”。而在攻治生活中,价值之间的相互竞争必然表现为权力之间的竞争。因此,价值竞争与权力竞争共享一种对于政治的分析模式。
基于权力竞争的政治分析是现实主义的核心要素。从权力竞争模式入手,我们可以推导出结束霍布斯意义上的“自然状态”所必须具备的两个逻辑条件:“最低限度的至上权力”和“最低限度的道德”(基本的政治正当性)。对这两个条件的不同解释使我们可以区分开不同种类的现实主义。
威廉姆斯提出,政治正当性是分级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追问,从满足“基本合理的政治正当性要求”到满足“充分合理的政治正当性要求”的模式推进是否可能。同时,权力竞争模式是一种特殊形式的人类博弈。研究表明,多次重复博弈可以克服单次博弈所面临的“囚徒困境”,克服的关键因素就是学习和记忆,以及伴随着学习和记忆而积累并沉淀下来的制度。对于人类行为这样一个演进过程的揭示被认为是为自由主义提供了一个新的解降路径。这一路径可以从威廉姆斯所坚持的权力竞争模式中逻辑地推演出来,形成对于政治的前后一贯的解释,并可有效地替代对于自由主义的理性辩护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