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时代,零售业模式面临着第四次模式变革的压力,商业综合体已步入发展的瓶颈期,传统粗放式的综合体扩张方式已不足以提供持续的增长动力。大数据与商业综合体的深度融合将实现对消费数据的高效利用,不仅为突破商业综合体发展瓶颈提供技术基础,而且为商业综合体研究转向群体效率比较提供了新契机,同时为量化分析季节波动显著的旅游消费对效率影响提供了可能性。Cite Space的商业综合体研究文献分析结果显示商业综合体研究呈现学科交叉趋势与效率研究倾向,商业综合体效率的研究开始从个案研究走向群体研究,已有零散研究尚未能形成完整的效率研究框架。本文以杭州市主城区为案例区,以46个商业综合体为研究对象,运用DEA-BCC模型和Malmquist指数测量其效率状况和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分析其时空差异特征,运用Tobit模型进行面板回归分析剖析商业综合体影响因素,最后基于管理学视角讨论经营效率的提升策略。通过研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双峰一谷”的商业综合体经营效率格局。整体效率水平低下是杭州市商业综合体综合技术效率的基本特征,实际产出与理想产出存在较大差异。纯技术效率值分布存在高低两极分化的现象,部分综合体对线下零售业变革的适应、接受能力较弱,导致技术效率滞后。规模效率整体处于中上的水平,基本保持较为稳定的状态;全要素生产率平均月增长速度为0.1%,累计26家商业综合体实现增长,占总数的56.5%。商业综合体效率基本呈现典型的“两峰一谷”发展类型,一是“高投入、高产出”类型,特点是商业规模宏大,位于交通网络发达、城市功能相对集中的区域,以杭州大厦购物城、万象城等都市商业综合体为代表,比例为19.6%;二是“低投入、高产出”类型,依托品牌效应使有限投入资源获得较为充分的利用,以世纪联华、衣之家等连锁零售企业为代表,比例为26.1%;三是“低投入、低产出”类型,受规模投入限制,表现为较低的资源利用水平,以新城广场、源隆商业大厦等社区商业综合体为代表,比例为45.7%。(2)商业综合体效率呈显著时间波动性与空间差异性。在时间特征方面,“波动下滑”是杭州市商业综合体效率时序变化的基本特征,在年初达到最高值,其后各月起伏不定,因旅游旺季游客消费激增7-8月有明显回升的迹象。基于综合效率-变异系数的矩阵分析结果表明受益于规模与品牌的双重效应,旅游商业综合体表现出高效率-高稳定的特征;在空间特征方面,商业综合体经营效率呈现出核心边缘的空间分布特征,高效率商业综合体向城市中心、旅游景区集聚的态势。由此可见,旅游经济是影响商业综合体经营效率时间波动与空间差异的重要原因。(3)三大驱动力制约杭州商业综合体效率时空格局变动。商业综合体效率影响因素依据驱动力来源不同可划分为以下三个层面:一是商业综合体吸引力,其中开业时长、交通便捷度、集聚效应与效率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店铺空置率、业态丰富度为显著的负向关系;二是消费者行为导向力。其中零售、餐饮和服务人均消费、人均消费次数、网络口碑与效率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三是旅游发展渗透力,游客消费人数比重、景观邻近度与效率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游客消费金额比重为显著的负向关系。此外,中心位势与经营效率不存在显著关系,表明全域资源整合扩展了商业综合体的发展空间,传统城市中心地优势开始弱化,旅游经济发展降低了传统吸引力模型对商业综合体效率的解释力。面向零售业态转型与旅游城市发展,基于管理学视角,对商业综合体的战略管理、产品管理、业态管理、营销和空间管理提出实施体验引领新战略、推动文商旅融合发展、促进业态多元化发展、重构营销与控制开发的对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