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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甘青特有少数民族,东乡族全民信仰伊斯兰教,尤其受苏菲神秘主义影响较深。在历史的长河中,东乡族逐渐形成了民族性、宗教性和传统性的文化形态,在这一土壤上成长起来的文学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其中诗歌的数量最多,艺术造诣也最高。但纵观东乡族文学的研究现状,“东乡族诗歌”这一研究课题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本文旨在抢救和传承这一瑰宝,按照时间的脉络,将东乡族诗歌分为四个历史阶段:原始诗歌——早期民间诗歌——中期宗教诗歌——现当代书面诗歌,对其展开全面而深入地分析,使之重新散发生机和活力。首先,追根溯源,公元五世纪,东乡地区出现了最初的诗歌作品,吐谷浑的《阿干之歌》,公元七世纪吐蕃的统治又为东乡地区带来了史传诗歌《巴协》。虽然这两部作品内容、形式不尽相同,但是却构成了东乡族日后诗歌创作的原始土壤,对后来产生的叙事诗、花儿、歌谣等民间诗歌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其次,东乡族自从公元十三世纪定居于河州地区以后,在这片土地上开始了民间诗歌创作。歌谣和民间叙事诗是这一时期的主要诗歌样式,其中叙事诗艺术成就较为突出,因此这一部分的研究重点在于民间叙事诗。这一章首先探讨东乡族民间叙事诗的产生与分类,之后探究《米拉尕黑》、《诗司乃比》、《姣姣女》等东乡族叙事诗的思想内涵,发现东乡族叙事诗中蕴含着东乡族朴素的哲学思想和伦理道德观念。此外,运用口头程式化的研究方法,挖掘《米拉尕黑》讲述的主题模式规律。同时东乡族叙事诗还具有独特的艺术手法和结构特征。第三阶段,从十八世纪开始,是东乡族诗歌的兴盛时期,宗教色彩浓郁,这一时期的诗歌样式有花儿、宴席曲、小经文“拜提”和碑铭文献,其中小经文“拜提”与碑铭诗文特点最为突出。小经文发源于经堂教育,以此撰写的东乡族“拜提”与中世纪苏菲神秘主义诗歌有着很深的渊源关系,本章就以这种关系作为参照,挖掘东乡族小经文“拜提”中的思想内涵与艺术特色,展现其独特魅力。另外一种诗歌样式——碑铭诗歌。则以阿拉伯文与波斯文交相辉映的独特形式出现,本章以保存较为完整的《北庄拱北碑》的波斯文诗歌为研究文本,探究其中蕴含的艺术特色。最后一个阶段从解放以后开始,东乡族诗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出现了书面诗歌创作。这一时期涌现出了汪玉良、舍·尤素夫、马如基等优秀的少数民族诗人。其中汪玉良的成就最突出,本章将汪玉良的诗歌创作按照内容分为三个阶段,详细论述其诗歌中的思想内涵和艺术特色,接着分别挖掘另外两位诗人作品中显现的思想或艺术方面的特征。这三位诗人从民间诗歌中汲取了丰厚的营养和乳汁,使当时整个东乡族诗坛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朝气。总之,东乡族诗歌作为一种韵文体体裁,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美学价值和思想价值,它是东乡族人民在伊斯兰教文化的基础上吸收汉民族传统文化而逐渐发展的一种具有“兼容并包”特征的文学形式。面对文化全球化的浪潮,东乡族必须采取有效的措施改善和提高当前的教育环境和水平,培养更多的诗歌后续人才,确保在保留和继承特有民族风格的基础上,增强诗歌的创造性与创新力。同时,本文的目的就是希望吸引更多的民族学者把眼光投向东乡族,各尽其力得帮助保护与传承这一特点鲜明的文化形态——东乡族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