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区位分布不均衡,并存在明显的空间聚集特征。具体地讲,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的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和中亚,而西亚和中东欧地区吸收中国直接投资较少。本文试图从制度距离的角度解释这一特征。为此,本文首先构建一个理论分析框架,细化分解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的评价体系,然后据此阐述政治制度距离和经济制度距离对国际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机制,最后通过建立空间杜宾模型,实证检验政治制度距离和经济制度距离对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区位选择的影响。本文研究发现,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活动存在显著的空间相关性。政治制度距离和经济制度距离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均显著为负。政治制度距离所带来的空间溢出效应占总效应的60%以上,经济制度距离所带动的空间溢出效应在总效应中占比更是超过80%。此外,与中低收入国家相比,中高收入国家的经济政治制度距离对中国投资活动的影响更大。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结合当前中国推行“一带一路”合作倡议的目标——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命运共同体,本文提出政策建议:(1)协调有形无形两只手,发挥政府和市场作用。政府在制定对“一带一路”国家直接投资政策时,需要发挥引导作用,把握方向,坚持以企业为主体,市场化运作为方式,互利共赢为目标的原则,让政府投资起到杠杆作用,撬动和引导市场私人部门投资,让商业性资金成为投资主体,协调有形之手和无形之手,让政府和市场同时作用,共同推动“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发展。(2)改善政治经济两面环境,协同提升制度质量。政府不仅要深化制度改革,完善国内政治体制,发展市场经济体制,还要带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一同提高制度环境质量,打造“一带一路”利益共同体,共同营造良好的商业投资环境。(3)明确近期远期两阶段目标,选择短期长期投资对象。依据制度距离和投资现状,采用渐进式的投资路径,分阶段实现近期远期目标,短期投资以“一带一路”沿线中高收入国家为主,长期逐渐拓宽投资范围,最终实现与“一带一路”沿线全部国家互联互通,共同打造包容、开放、互利、共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