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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研究强调具体的情境,即具体的事例、场景、场合。也就是说,女性主义的观点认为抽象地谈论艺术作品本身的对错是无意义的,而必须结合到作者本人的动机、作品展示的场所及其带给一般观众的普遍印象等来进行分析。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吴尔夫在其小说《到灯塔去》里塑造了两位个性鲜明的女性:拉姆齐夫人和莉莉·布里斯科。
该文试图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对这两位女性角色进行分析,考究她们所处的时代背景,进而到她们的身心经历体验,由外及里地探讨人物的塑造,从而挖掘小说体现的女性主义关怀和深度。
《到灯塔去》展现的是在不同的人物视角中拉姆齐一家和他们的客人们的关系。论文的第一部分从具有女性主义意味的“男性凝视”观点谈起,依此探讨了拉姆齐夫人在四位男性眼中的形象,挖掘了这种认识背后存在的历史和社会因素。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拉姆齐夫人的形象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这是有因可究的。人们可能在男权心态下并不排斥对女性美的欣赏,而这并不是一种完全平等的欣赏,只是把女性作为审美客体的对象化的、他者的一种不平等的欣赏。
第二部分集中探讨小说中另一女性莉莉·布里斯科。莉莉是小说里的边缘人物和旁观者。她对拉姆齐夫人的看法比较复杂,既仰慕其杰出的女性特征,也惊诧她在男性权威下表现出的忍让和顺从。莉莉的凝视与男性们的不一致,恰恰是要突破习惯性的不平等的欣赏。为了打破这种定式,她更容易采取在其时代里看来比较激进的表达方式,所以她的形象,她的艺术作品都很有表现性。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更有效地引起注意,打破旧秩序。
第三部分试图说明拉姆齐夫人和莉莉同为女性,之所以境遇不同,是由于各自所受社会男权的影响不一和她们对权力的不同使用。用福柯的权力观来解说,拉姆齐夫人的倍受男性瞩目表现了女性在强大的男权下无权无助的被动处境。而莉莉的边缘地位则有助于其成为一个独立客观的观察者。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莉莉体验到了这种女性被男性蚕食、被当做观物的状况,最后用艺术画作的形式表达出了自己的反思,意味着一种反抗。
论文最后针对所讨论的女性问题找寻一些启迪性的见解方法。小说中有男性对拉姆齐夫人进行本质主义的认识,这显然不可取;而从构建主义角度对莉莉形象的认识则是很有建设性的。在小说的结尾,拉姆齐一家终于顺利到达灯塔以及莉莉完成多年酝酿的画作,这表达了一种理想的呼声:女性应该从共同的经历中寻求相互理解支持,男性和女性需要坦然地认识各自的性别和真实处境,整个人类才能更好地团结起来,创造真正平等和谐的未来。
选取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这部小说的女性人物,目的是要从此角度来客观地看到问题的所在以及人们为什么可能忽略这些问题。把视野放到整个人类的立场上,则会看到,人类是由两性构成;对两性关系而言,最基本的问题就是要求男女平等。女性主义追求的是真诚的平等,而不是企图压迫男性来突出所谓的性别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