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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公园》(South Park)是美国喜剧中心(Comedy Central)制作动的画剧集,在1997年首播,至2011年已播到第15季,是美国历史上播出时间最长的成人动画剧集之一。与《辛普森一家》相似,《南方公园》被学者认为是研究美国当代流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范本。一部画风粗糙、形象简单、以粗口为卖点的美国动画片,却在华语世界拥有数量庞大的受众。正如1980年代风靡全球的美国电视剧《达拉斯》一样,《南方公园》成为各地受众选择性解读的另一个标志性符号。但是与《达拉斯》时代的迥异之处在于,在《南方公园》的传播过程和受众群体的聚集、分化过程中,网络的普及和发展是重要的技术背景和传播手段。本文从《南方公园》的画面、声音入手,分析它是如何不同于传统的美国动画艺术,采用简单的剪纸形象营造出一种极其独特的扭曲美学风格,成为自嘲和他嘲的先锋。通过对四名主要人物的精神分析,作者厘清了整部《南方公园》的权力关系网络,为文本分析和叙事分析作铺垫。《南方公园》采用的是一种多元素杂糅的拼贴写作方式,通过复杂的互文和戏仿,达成无休止的讽刺和否定,是一种对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的有力实践。其秽语、暴力、色情的情节不仅仅停留在表象层面,对明星、政要、宗教领袖、神灵、普通人一视同仁的夸张批判和无情讽刺,在美国社会引发了对宗教、社会、性别、政治等尖锐问题的集中讨论。通过对比,本文着重分析了在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共享的状态下,《南方公园》在美国和中国传播过程的异同。在此,作者采用斯图亚特·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充分解释了《南方公园》的多重意义加工过程,并强调在跨文化语境中,文本的二次或三次生产者的能动性将创造性地决定文本意义的本地化指向。正是这种本地化的文本策略,成功地实现了《南方公园》无国界的自嘲与他嘲。一反以往传统的按阶层归类的受众分析,作者从受众自身的心理归属和身份认同角度,将以互联网为据点的美中受众群体划分为技术性、产品型、考据型和创新型四种主要类型。并且,受众并不是《南方公园》传播过程的终点,由于考据型和创新型受众的存在,新一轮自嘲与他嘲的。在中国大陆地区,《南方公园》以互联网为最主要但非正式的传播渠道,香港、台湾和中国大陆都有与受众习惯相符合的版本。创造性地翻译《南方公园》,以及制作带有强烈《南方公园》色彩的恶搞作品,成为中国网民向《南方公园》致敬的独特方式,也延伸了剧集本身自嘲与他嘲的功能。此举作为一种潜在的非现实性冲突,在发泄社会情绪之余,也堪称是当代中国社会的一部另类“野史”,不自觉地卷入文化生产体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