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博物馆学相关理论的发展一直以来偏重于博物馆实务、机构管理以及建筑与藏品作为艺术品本身的美学价值与社会价值的讨论。特别是在注重实效的西欧与北美博物馆界,由于博物馆文化发展的相对成熟,对博物馆社会本质的思考被文化资料使用传统造成的惯性深深牵制。博物馆机构化以来造成的“博物馆性”同其机构本身的分离使得传统博物馆代表的文化类型日趋僵化,同当代文化生活格格不入。大多数博物馆在财政、职业教育或是社会影响力与文化参与能力各个方面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危机。本文基于“博物馆职能作为一种社会关系的建设与实现”的观点,讨论博物馆作为公共机构产生的文化上的必然性,并将博物馆机构社会职能的实现从依靠政治影响力与文化权威话语权力转移至依靠博物馆现象发生后的建设性产物上来。这种真正有益于全人类彼此了解的文化的平衡剂与文化发展的激发剂,就是对博物馆生存合理模式的比喻;同样一个重要的比喻是博物馆的观众,他们是在这个文化社保体系中无法缺席的真正的主体,博物馆仅仅是为了帮助博物馆观众经历一种有益于整合他们以往经历并帮助他们克服未来实践中困难与障碍的体验,一次真正参与意义使用的体验,对“交流”的超越性体验。“交流美学”在本文中作为一个核心概念的提出,意在用于描述博物馆观众通过博物馆体验应该获得的价值实现。捷克博物馆学家斯特拉夫斯基曾提出了“博物馆性”这一概念,意在帮助人们理解博物馆机构并不能覆盖“博物馆现象”的全部,博物馆是为了实现“博物馆性”而出现的场所,这个场所的产生阶段经历了政治体制的革命和经济结构的调整,使其拥有了不同的实现形式,这些形式的合法程度亦彼此不同,但是它们都必须坚持提供博物馆性的某种存在表现型,这样才可能作为博物馆生存下去。本文从前博物馆时期的“收藏行为”开始,对博物馆产生的文化动机进行了重新的诠释。对博物馆性的讨论在本文中在“交流美学”的语境下重新展开,交流美学基于将博物馆观众作为博物馆现象发生的真正主体,从而使观众与他们与所处社会环境之间的关系成为博物馆服务的直接、真正对象。本文还将正在活跃的并具有争议的文化现象放在博物馆职能可能实现形式的语境中进行讨论。从博物馆观众体验驾驭意义而非以往的被知识或意义驾驭从而得到激发与提升的角度来揭示博物馆社会职能的实现过程,并提示这种职能实现的具体形式不是固定不变的,从而来展示现代博物馆从观念到实体的生态多样性和未来博物馆可能的实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