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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然是“80后”作家里较为突出的一个,她的创作一直备受评论界的关注,也获得了大部分读者和评论者的认同。不可否认商业运作是张悦然一夜成名的重要因素,但与同期的其他“80后”作家不同的是,张悦然自成名伊始就立志做一名“青年作家”,希望接受“纯文学”的检验,这种自我设定和期许深深地影响了她后来的创作。当同时期的郭敬明成为华丽时尚的文化商人,韩寒继赛车手之后走上电影导演之路,80后作家的三位典型代表只剩张悦然放弃追逐名与利,坚守在文学阵地上孜孜不倦地耕耘。出道至今,张悦然的创作经历了由商业语境下的“偶像派”写手向青年作家的转型,2006年张悦然凭借长篇小说《誓鸟》摆脱了被过度商业化包装的“80后”作家群,2008年后的小说视角转向关注社会现实,关注80后一代人的生存现状。本文采用文本细读的方法,结合结合大量对其作品的研究评论文献资料,对张悦然目前已发表、出版的小说进行深读。时间上以2008年为界限,从主题、叙事和语言三个方面对比分析张悦然的小说,全面、系统地阐释张悦然小说创作的转型。张悦然早期的小说是纯粹的情感主题,单一的选材与主题一而再再而三地写,把短篇扩成长篇,对于20出头的作者来说,生活中能充当写作资源的经验被反复运用,就必然出现自我重复的问题。张悦然意识到经验匮乏给小说创作带来的困境后,从2008年至今的小说,创作主题总体上从单一到多元化,从沉溺梦境走向关注现实,笔尖指向社会敏锐话题,并且自觉的从女性视角出发,关注当下青年女性的命运,这些都大大增加了小说内容和思想的丰厚性。张悦然的小说在叙事上主张残酷写作,秉承了酷虐美学的艺术追求。张悦然早期小说的残忍叙事偏爱在展示伤口、撕裂未愈合伤口时描写血腥残酷的场面,可以说是一种毫无保留的情感宣泄。近期小说创作的残忍叙事摆脱了血腥、阴森的氛围,更多的是将生活中平凡的画面呈现出来,或是以戏谑的语调讲述光怪陆离的故事,用平和轻快的文字撕开了生命华美的外衣,从一种更宏观的角度展示生命的残忍。张悦然早期的小说语言一直以来为人称道又饱受诟病,商业化写作背景和飞扬的想象力使她的文字呈现出生冷怪癖的审美风格。《好事近》以后,张悦然像工匠一样精心雕琢小说语言,试图克服早期小说创作中的语言缺陷,和她之前的作品产生了明显的差异。精简到位、合乎规范的修辞和生活化、口语化的表达方式既保留了她的小说语言的活力,又与近期节制平和的文风相辅相成,彰显了张悦然在语言技巧的新高度。作为一名还在成长中的青年作家,张悦然的小说创作不可避免的受到时代的冲击,作品会在比较长的一个时间段内保持多元化的特点,但她在个人化表达和走向现实、关注生存上始终坚持对意义的追寻,对小说创作抱着极其谨慎负责的态度,为当代文学的良性发展提供了正能量的范式,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一位努力提升自我、对社会现实充满责任感的青年作家会在今后的创作道路上充满无限可能性,创作出更厚重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