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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科是享誉世界的哲学家、符号学家和小说家。埃科的理论研究涉及美学、符号学、文学理论等多个领域,尤其以符号学理论影响巨大。同时,埃科也创作了《玫瑰的名字》、《傅科摆》、《波多里诺》等七部小说,被誉为20世纪后半叶意大利最耀眼的作家。埃科的独特之处以及研究价值恰恰在于他结合了理论家和小说家两种不同身份,因此可以从他不同类型的创作中反思理论与小说之间的关系。通过对埃科符号学理论、文学理论的分析以及对埃科前两部小说《玫瑰的名字》以及《傅科摆》的细读,本文认为埃科的理论和小说存在着一种反讽关系,主要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一方面小说是理论的具体化和实践,它主要指埃科的小说与符号学理论共享某些概念化的结构,主要表现在《玫瑰的名字》中的符号学百科全书模型以及试推法,《傅科摆》中的阐释符号学理论。另外,小说又表达了“无法理论化的地方”,它包含如下方面:第一是埃科小说中了探讨的一些哲学问题正是在理论化过程中遇到困难的问题,主要体现在《玫瑰的名字》中对“笑与真理”的问题的讨论;第二是小说成为思考理论中问题的另外一种方式,这主要体现在《玫瑰的名字》中可能世界的建构提供了从总体化百科全书到地方化百科全书中中问题的一个不同的视角;第三是小说是对理论中部分主题的反思,这主要体现在《玫瑰的名字》对作为阐释世界的工具——符号学模型是否是有效的工具的反思,《傅科摆》中对阐释共同体和字面含义作为阐释标准以及知识合法性的反思;第四是某些无法通过理论具体表现的问题,这主要表现在《玫瑰的名字》的主题之一中世纪与后现代,过去与现代之间的对话性关系以及作者在创作时对自身经验的表达。第五是文学作品对符号学系统起到了更新的作用,这主要表现在《傅科摆》主人公的创造性阐释或者过度阐释为百科全书创造了新的回路上。以上五个方面表明正是埃科小说中所包含的如此丰富的矛盾性和模糊性(不限于理论中存在的矛盾)可能正是“无法理论化”的地方,它揭示了理论的局限性所在。综上,这两个方面让埃科的小说和理论的关系处于一种既承认又否认的反讽和互文关系中,而正是由于埃科的小说与他的理论不是完全的互补关系,这使得他的小说更加具有魅力,从而获得了独立的审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