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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在已有研究成果上,以爱情为切入口进入张爱玲创作的文学世界,运用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性别理论剖析张爱玲笔下的爱情书写,以全面认识和把握其爱情书写中所具有的文化反思内涵,寻找其爱情书写的独特性。本文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苍凉的人生传奇。传统宗法父权社会对男女性别角色进行等级制的划分与规约,一方面使女性在失去其物质、文化地位的同时亦失去生命自由与主体人格,沦为宗法制下不具备完整人格身份的“性化物品”,她们的人生亦“一级一级走入无光的所在”,无爱是张爱玲小说文本中女性的人生宿命,无论如何挣扎,她们都得不到一份真正的爱。男性囿于自己的角色身份,他们在以男性的优越身份对女性进行性别歧视时,亦丧失了爱的能力与意识,将自己隔离于情感生活之外。与爱情无望的女性命运与在爱情中失位的男性人生共同演绎着苍凉的人生传奇。第二部分,孤绝的人生荒漠。几千年来男女性别角色定位,在男女间真正情爱的产生设置了层层障碍,女性由于生存的迫切及自身的依附意识,选择以“谋爱”来“谋生”,功利原则是其在面对爱情婚姻时的首要原则。男性则走不出几千年来的“男性中心主义意识形态”的梦魇,在以“支配”为核心的政治原则主宰下,他们无法真心诚意地去爱一个女性,亦不能面对、接受、善待女性自主自为的爱,要么仓惶逃遁,要么无情虐杀。爱情在功利原则与政治原则的双重摧残下沦入孤绝的荒漠。第三部分,苍凉、孤绝中的守望。《倾城之恋》是对传统制约下的男女两性之间的隔膜与惯性心理的书写,层层意象,既表达了对文明的不信任,亦表达了对生命原始渴求的理解与认可,作者对人性与文明的的深刻认知,使“倾城”下实现的爱情处于悬置状态。人生苍凉,爱情孤绝,与此同时,爱却作为一种不可抹杀生命原欲,保留在人心中被幽闭的角落,在文明被“摧毁”、被“封锁”的一刹那,伸出它扭曲的触角,去触摸生命的阳光。显然,爱作为一种人的本能需求与人的本质力量更多的体现在张爱玲文本的女性身上,女性身上的“一点‘地母’根芽”,使女性在苍凉、孤绝中依然坚执于爱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