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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并非专业语言学家,也很少对语言问题进行专门的和长篇式的论述,其语言思想散落于毕生的全部著作中。但是,他们关于语言生产和语言异化的理论研究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精神生产理论的重要内容,而且成为19世纪语言学和语用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恩格斯语言观发展的哲学前提得益于世界观转变,即历史唯物主义的确立。语言生产的背景是自然界、人类社会和精神世界,人的出场是语言生产的重要生理前提,人们之间的交往实践奠定了语言生产的内涵及其变动的物质基础。作为人之存在本身和现实生活的表现,语言、语言生产同思维、意识和精神有着密切的关联。语言是感性的自然界,是思想的直接现实。语言与社会共同体相适应,与现实生活世界相互作用。作为语言文物和文化密码,方言具有丰富的语言学价值和文化社会信息价值。恩格斯语言学论著《法兰克方言》分析了日耳曼方言的历史发展,建构了方言和语言分析的历史唯物主义方法,提供了法兰克语言区部族间关系亲疏程度的“语言证明”。同货币一样,语言是人类走向世界历史的重要媒介。语言生产是创造精神历史的精灵,是人们肯定自我意识的特殊工具,是人类解放自身的一种基本力量。然而在人类社会发展行程中,语言也会偏离人的本质而发生变异和腐化——语言异化。作为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重要哲学概念,“异化”被马克思恩格斯大量移用,用于批判性考察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领域中的各种反常现象。在《穆勒评注》中,马克思首次明确提出了“语言异化”,指认资本主义社会的语言打上了“拜金主义”的烙印。此外,在《流亡中的大人物》、《波河与莱茵河》等文本中,马克思恩格斯对特定情境的政治话语和学术话语展开了批判,全面而生动地展示了政治生活和理论生活中的各种病态性的“语言绝技”。异化语言反映并迎合了人们之间扭曲的社会关系,要揭示语言异化的实质就必须了解人与人之间物质性社会关系的真实状况,了解异化精神的原初状态和整体状态,看清语言在表达人的真实思想时出现的“走样”。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说明语言异化的必然性和根源,据此指出要使语言回归本真状态,必须先使人回到人的真实存在本身。语言在促进人类发展的同时又制约着人类,语言在现实生活中异化为捆绑人的绳索,异己的语言操纵着人类社会的运转。马克思恩格斯的语言异化理论是对语言学和语用学的重要创新,为后来学者研究语言异化提供了重要参考,同时对于分析和解决当代社会复杂的语言现象具有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