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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纪波澜壮阔的中国共产革命中,土地革命毫无疑问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中国共产党在其领导的土地革命中,为完成夺取政权、改造社会的使命,就必然要通过变革土地制度来动员民众和赢得拥护。在一系列土地改革的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一套依靠工作队的运动方式。中共组织、领导和控制工作队,来实现民众动员、国家整合和社会改造,其中一个突出的步骤就是完成对土改工作队的整训。
本文以原始档案为基本资料,以土地改革中的工作队为研究对象,将之置于1950年代中国大陆的土地改革的背景中,通过考察这一时期江苏地区土地改革中的工作队,来探讨中共有关土改工作队的整训活动。土改工作队的整训,不单是学习和掌握土地改革的法令、政策和方法等,而且伴随着队内整风和组织调整。由不同身份、阶层的成员所组成的土改工作队,在国家意识下的运作和发展,推动了土改的开展。
本文共分6个部分。前言分析了学术界对于土改工作队整训的研究现状,指出了存在的不足,提出了自己的研究动机和研究思路。
第一章主要介绍了1949年以前的土地改革和土改工作队。组织和训练工作队最早可以追溯到大革命时期农民讲习所的干部训练,工作队方式的形成在稍晚些的中共江西、延安时期,到“老区”土地改革时已为广泛采用。1947年冬开始的“土改整党运动”,不单强化了工作队的基层作用,还使整风作为土改工作队训练的重要环节确定下来。
第二章梳理了建国初江苏土改中工作队整训的过程。土改工作队的整训一般分为整风与土地改革学习两个阶段,工作队的整风更为中共党内所重视,这直接影响到江苏对待土改工作队整训的态度。江苏土改中工作队的整训,受朝鲜战争后的时势变化的影响和各地土改中的纠偏、整改的需要,呈现出激烈的变化和明显的针对性。
第三章考察了针对不同身份阶层的土改整训活动。在土改工作队整训中,中共要求青年团员做好最忠实有力的助手,要求妇女干部追求真正的解放,和号召民主人士“过好土改关”。本章也总结了土改工作队整训的基本特点有如下几点:其一,思想整顿和教育先行;其二,批评与自我批评贯穿始终;其三,小组会的活动形式广为应用;其四,密切联系实际工作去进行整训。
第四章探讨了土改工作队整训活动的影响。土改工作队的整训,使建国初期全国性的土地改革的实施有了组织保证,推动了土改运动的顺利进行,锻炼和培养了大批基层干部,对国家整合、政权建构、乡村生活的影响也很显著,更为重要的是丰富了工作队的运动模式。在崭新的“国家意识”、“国家模式”下,工作队的形式在建国后近30年里每每可见、分外突出。本章还介绍了土改工作队整训中的不足及负面效用,土改整训与建国初其他政治运动的关联等。
结语部分结合了同时期台湾地区的土地改革,比较了国共两党在训练土改干部上面的异同,探求产生国共两党大陆土改结果截然不同的原因。本文认为,国共两党训练土改干部上的差异,直接折射出“革命理念”和“执政思维”的不同,与国民党之松垮相较,中共以“工作队”的形式来动员、组织和训练干部,推动“国家意识”下的工作队模式日趋成熟和为广大干部所认同、接受、掌握,来影响到后来的社会发展和政治走向。在这个意义上,土改工作队的整训具有鲜明的“社会革命”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