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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达默尔认为,解释者和被理解的对象都有各自的视域,被理解的对象——历史、典籍、个人生活、哲学、艺术作品都有它们自己所由来的历史视域。因此,当我们带着历史给予的视域去理解历史作品、哲学或某种文化时,势必会出现两个不同的视域和历史背景的冲突问题。但理解的过程并不像古典解释学所要求的那样,解释者应当抛弃自己的视域而置身于对象的视域,这种要求实际上是不可能达到的。理解既不是解释者完全放弃自己的视域进入被理解对象即文本的视域,也不是简单的把解释对象纳入解释者的视域,而是解释者不断的从自己原有的视域出发,在同被理解对象的接触中不断的检验我们的成见,不断的扩大自己的视域,从而两个视域相融合形成一个全新的视域,这一过程即“视域融合”。对历史文本的理解之所以可能,是因为文本的读者和作者的视域的融合。然而“作者的思想决不是衡量一部艺术作品的意义的可能尺度,甚至一部作品,如果脱离它不断更新的被经验的实在性而光从它本身去谈论,也包含某种抽象性。”[1]在涉及问答逻辑的问题中,伽达默尔指出:问和答的逻辑必须重构两种不同回答的两个不同的问题,即某个重大事件进程的意义和这个进程是否按计划进行的问题。正如历史事件一般并不表现出与历史上存在的并有所作为的人的主观思想有什么一致之处一样,文本的意义倾向一般也远远超出它的原作者曾经具有的意图。而理解的任务首先是注意文本自身的意义。正是基于这一点,伽达默尔明确指出:我们所想加以重构的问题首先不涉及作者思想上的体验,而完全只涉及文本自身的意义。我们尝试将文本的意义与作者的意图相脱离并重申作者的原意。因为我们仍旧不能如此简单的忽视或略过作者的意图,避而不谈。本人认为存在三者的视域融合,即:作者的,文本的,理解者的。因此理解与解释的过程包括三个层面:首先,作者和文本之间视域融合,这体现着一种原意关系。其次,文本与理解者之间视域融合,这表现为多种含义关系。最后,原意关系与含义关系的相互一致。因此,本文大致分为四个内容:首先对视域追本溯源,梳理了对视域的有关阐释和分析,并进一步指出视域融合中的游戏性质:游戏者、游戏本身、观赏者与作者、文本、解释者是如此的遥遥相应。第二部分探讨了视域的合法前提,从前见的合理地位入手,说明伽达默尔怎样颠覆了以往的解释学循环看法。第三部分着重阐述了视域融合过程中的问答对话特征并突出了语言的关键所在。文章的第四部分,指出了伽达默尔视域融合理论的意义与影响,并在伽达默尔视域融合理论的基础上尝试性的提出自己的反思与补充。我们发现,存在的本质是自我表现,然而存在并不终止于自我表现,倘若如此,理解可能对于我们是一件容易的事。存在恰是无时无刻不在隐藏自己,它不流露并且躲避它表明自身的原始性,这就给我们的理解带来更大的困难。笔者冒天下之不韪为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理论做一尝试性的补充,仅仅表达对伽达默尔先生的尊敬与其解释学思想的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