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微博自诞生已有十年。与近年才推出的斗鱼、抖音等新兴社交媒体相比,丧失新鲜感的微博后劲不足,略显疲态。不过,2018年下半年,以“bot”为用户名后缀的账号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逐渐带起“微博bot”的风潮,成功将大众的视线掉转回微博平台。本文将“微博bot”这个中国网络空间的特有产物,放入消费文化的研究视域下进行透视,旨在阐明“微博bot”是什么,“微博bot”的消费是怎样的动态过程,并对“微博bot”的未来进行预判。剖析过程中,笔者结合量化和质化的研究手法,主要在“千禧bot”个案研究的基础上展开论述。研究发现,“千禧bot”构成了一个面向大众、进出自由、视觉统一、符号混放的怀旧消费“超空间”。这个空间中,“千禧bot”的内容本质上是整套的“商品”;通过拼贴、拟像、符号操纵等手段,“商品”勾连成环环相扣的怀旧消费意义链。消费者受制于消费意义链,在以“区分”为核心的消费逻辑刺激下,他们的二次生产可以延续怀旧路径,也可以指向其它的意义系统;伴随着个性化语言的使用,消费者最终可能成为一个个相互隔离的“语言孤岛”。笔者尝试性地将“千禧bot”概括为怀旧模式下的记忆点播台。“怀旧模式”强调这种断裂无根的历史碎片无法反应真实历史;“点播台”则强调个体经验,消费者虽处于被动地位,但他们的消费是具有个性与开放性的情感宣泄。不过,作为流行文化,“微博bot”无法逃离文化再循环的惯例,“消亡”是其不可避免的终极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