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维诺在诺顿讲坛演讲的开篇中说:“我对文学的未来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只能靠文学及其特殊的手段提供给我们。”在这次演讲中,卡尔维诺概括了他所欣赏并倡导的五种文学品质,分别是轻逸(lightness)、迅速(quickness)、精确(exactitude)、形象性(visibility)、多样性(multiplicity)。卡尔维诺通过一生的阅读与创作努力实践着自己的文学信念,他不愿重复自己的作品,如果说有重复的话,那种重复就是他一直在重复如何在幻想与现实,文学与政治以及自己的文学理想之间保持一种平衡。本文试图通过对卡尔维诺在他的作品中五个因素的运用的理解,对其主要的小说做一个系统的梳理与探究,以探讨他小说的品格。 在做演讲的时候,卡尔维诺对这几个因素并未分先后次序。在写作中,我则按它们在某个时期的作品中较为明显呈现为依据作了排序,以使卡尔维诺某一时期对某个文学理想的侧重更加突出。这并不是说我所具体分析的作品中只含有提到的这个文学素质,卡尔维诺的这些文学理想是包含在他的所有作品之中的。 在第一章中,主要涉及的问题是他的文学切入角度和对政治与文学的关系的一些看法;第二章主要谈由形象性的要求而引出的关于幻想在文学中如何触发形象的问题;第三章主要涉及精确性,包括结构、语言和形象;第四章涉及的是行文的速度的控制与文章的叙事技巧的问题,第五章涉及的是作品从各个角度呈现出的多样性而引发的文学的认知功能与可能性的问题。 尽管卡尔维诺不断在创作中改变航向,探索新的领域,但是这些他所提到的要素永远都是他所要追求的理想。在它们的照耀下,卡尔维诺的作品呈现出一种永恒的形象,一面是晶体,象征着他作品的精巧结构和复杂的意义;一面是火焰象征着他的作品狂洋恣肆的想象力与作品下面对于现实关注的那种热情。 1985年,这位伟大作家的病逝为他在小说创作上的探险写上了一个休止符,但是他所留给我们文学遗产将会在这个世纪甚至下个世纪继续,直到人类的思想消失在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