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与西方哲学的对话是显示马克思哲学当代性的重要途径之一,也只有如此,才能揭示马克思哲学的存在论根基及其对传统知识论思维方式的决定性超越。但马克思哲学的当代性不是现成的,它是在“对话的追溯”中生成的。这就不仅要求必须保持清醒的“中国问题意识”,而且必须确立一个广阔的跨文化视界。因而与“幽灵学”的对话就显得非常必要。实际上,“马克思主义走向何方?”的问题与“解构主义走向何方”的问题纠缠在一起,并且二者都是以“资本主义走向何方”的问题为前提的。就解构主义来说,回应“马克思主义走向何方?”与回应“资本主义走向何方?”变成了同样的问题;当然,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回应“解构的马克思主义走向何方?”与回应“资本主义走向何方?”也变成了同样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马克思的幽灵”就是资本的幽灵。因此,从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际、背景与发展、个人与社会的结合上,深入地研究德里达的“幽灵学”,从而对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并使马克思主义的本真精神和整体意识得以充分显示,以及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服务或新型现代化建设等,都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
本论文以出场学的视域,在占有大量资料及总结国内外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系统地审视了德里达的“幽灵学”。论文分三个部分:导论、正文和结语。导言,陈述了本论文撰述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以及写作方法和重点,并且对“幽灵学”的概念给以界定。正文:第一章,对德里达解构与解构主义以及晚期的马克思主义转向进行了阐释;第二章,对“幽灵学”的概念、基本论域及方法进行了分析;第三章,重点对“幽灵学”对马克思主义的置换与重构进行了研究;第四章则是对国内外对“幽灵学”研究成果的梳理与解读;在前几章的基础上,第五章转入了对“幽灵学”全面而系统的批判。结语,则从出场学的视域,指出今天的马克思主义重构的关键是关注时代的重大课题。新全球化时代对当代马克思主义具有多方面的挑战性,“幽灵学”的出场就是对马克思主义挑战的重要表现之一。由于挑战与应答的不对称性,从而导致了“脱节”和危机。今天,深刻地指认新全球化时代的本质结构,既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出场的前提,也是其出场的基本路径。解答问题需要重新选择一种新的理论视域。德里达在以后现代视域解读马克思的时候,不仅发现了马克思的“后现代意蕴”,而且发现了马克思的“后现代意蕴”与他所追求的“后现代意蕴”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德里达认为,从苏东剧变看,马克思主义与时代脱节,马克思主义回归幽灵;但无论什么“幽灵”,都有化成“肉身”的可能,所以,从一定程度上说,德里达对共产主义、马克思主义幽灵现实性的论证,就是对共产主义、马克思主义本身当代意义的论证。解构的马克思主义就是幽灵学——幽灵学就是用解构主义思想方法或思维研究马克思主义特定阶段的思想的一种学说,他把解构主义的思想方法叠加到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主义文本,从而转化成为幽灵学,用马克思反对马克思:幽灵学的主体是幽灵,对象是马克思主义,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现实存在,而是幽灵状态,并且幽灵处于运动状态,从而转化为幽灵逻辑——幽灵出场、幽灵退场、幽灵再出场,而且这种再出场是一个延异状态;幽灵会发出指令,从而产生两大功能,那就是对现实的无情的批判和对未来的强烈的期望;幽灵本身也在批判中不断解构自己,幽灵什么时间在场,幽灵从来就是既在场又不在场,这就是幽灵的超越性。幽灵既在场又不在场,它超越了现在,照亮了生活,但你却抓不住它,因为它处于幽灵状态。幽灵体现了在与不在的统一,本质上是一种宗教的力量。从本质上讲,幽灵的方法就是解构的方法。
德里达的解构思想是对西方思辨传统的质疑和反思。解构主义的本质是反传统,其要害是离经叛道,或者说是对传统的经院哲学的反叛和解构。解构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联系在一起,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的社会现象。德里达讨论的是“好的马克思主义”,并且用马克思反对马克思,从而把共产主义“延异”在永远到达的路上。所以,“幽灵学”虽然给我们一个新视野,认为马克思的精神不只有一种,而是有多种,这对否定教条主义,打破独断主义有重要作用,特别是在社会主义遭受挫折的时候,“幽灵学”对振奋人们的信心作用不可低估,认为马克思的主要遗产是“对现实的无情批判和对未来的执著追求”,这促使我们重新审视马克思的哲学及其现代性,因而,“幽灵学”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但解构的马克思主义不是马克思主义,就像后现代马克思主义不是马克思主义一样。德里达不认为共产主义是“好的马克思主义”,他需要的只是“弥赛亚精神”,或者说只是一种空洞的“召唤”,这种召唤所唤出的是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即等待。
我们不能被美丽的词句所蒙蔽。德里达用解构主义的方法在创立解构的马克思主义的同时,也解构了马克思主义,而且德里达自己也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也是一种形而上学,因而也必然处于被解构的范围之内。马克思主义不仅是时代现实的产物,而且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努力地将一种理论、一种思想和丰富的社会实践相结合,并以批判的姿态登上时代的大舞台。德里达打着继承马克思的精神的旗号,提出了和马克思主张不同的公正·民主·宽恕为当今世界问题的解决之道——它们是法律之上的法律,理性之上的理性,并且是存在于一切经验之外的东西,其“弥赛亚”就是先验性的。这实际上是德里达的解构式的、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乌托邦。
德里达的“幽灵学”批判了资本主义,解构了西方传统的形而上学,同时也明确地告诉西方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的危险依然存在,马克思主义的幽灵时刻会出场或者到来,并且申明多元和无中心就是时代的主要特点。德里达的“幽灵学”决不是为马克思主义或社会主义招魂。在新时代,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关注时代的重大课题,并通过充分的对话,在一体两翼的理论平台上用出场学来替换幽灵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