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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作为文学样式的戏剧,由于舞台演出及剧本本身的限制,对语言就有了更高的要求。元杂剧《西厢记》在这方面可谓其典范之作,它的语言,文字工丽,无论叙事抒情,都富于概括性和形象性,令前人一致赞叹。 但前人对《西厢记》语言艺术风格的评价一直是有争议的,如:明代的王骥德、清代的徐大椿等人认为《西厢记》的语言风格是属于本色当行的;而明代的朱权、贾仲明和近代的吴梅等人又认为《西厢记》的语言风格是“文采”派的代表,在本色当行的元杂剧中是另树一帜的;同时,明代的徐复祚和近人王季烈又认为《西厢记》虽然语言有诗的意境,曲文华美,但只有其中的“白描语句”才符合元杂剧的要求。本文认为,《西厢记》中无论华美还是质朴的语言都是为了用来表现不同人物的身份、性格和心境而设置的,在华美中有本色,在藻丽中有白描,这正是《西厢记》用语的长处和特点之所在。 这篇论文在戏曲理论的指导下,从“朴素之美”、“雅俗相间之美”和“华丽之美”三个方面来论述《西厢记》的语言美。其中“朴素之美”又分为“原味之美”和“幽默之美”两个小方面,主要说明《西厢记》本色当行的一面,即它使用了大量的方言俗语和质朴的白话语言。“雅俗相间之美”也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化雅为俗”和“化俗为雅”,前者是引用经史典故之语又与白话口语相结合,浑融无间;后者是作者把白话的语言用诗的意境和诗的功力写成,使之读来优美而有韵味。“华丽之美”也分为“典雅之美”和“飘逸之美”两个部分,论述的是《西厢记》中借鉴了唐诗宋词和引用经史典故的语言及一些清新飘逸、景中含情、情景交融之语。在论述语言美的过程中,同时也涉及到了人物语言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性格的表现及戏剧情节的推动作用。 总之,《西厢记》是一部影响深远的古典名剧,它的思想深刻,它的艺术精湛,给人以浓郁的艺术美感。它是一幅着色的牡丹,是一位艳妆的美人,既有元杂剧朴素自然的共同特色,又华美俏丽、绚烂多彩,别具一格、独树一帜。把苏东坡咏西湖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名句,来作为《西厢记》语言风格的评语,应该是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