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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基于情感理论视角研究相应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问题,根据纪念所诉求的价值的性质差异,纪念范畴被概分为现实性纪念与神圣性(或宗教性)纪念两类纪念范畴:现实性纪念范畴主要涉及以诉求、尊重、尊崇现实性尊贵价值包括真、善、美精神价值、生命价值等为核心内容的纪念;而神圣性纪念范畴主要涉及以诉求、尊崇神圣价值或绝对存在为核心内容的纪念。本文主要研究现实性纪念范畴中基于情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思路问题,而神圣性纪念范畴的相关内容则纳入后续研究。
现实性纪念范畴被概分为三类基本范畴:涉及恐惧感、“崇高”感的“崇高”纪念范畴;涉及悲伤感、悲剧感的死难纪念范畴;涉及快乐感、“狂欢”感的“狂欢”纪念范畴。
考虑到中西方文化背景的差异,在“崇高”纪念范畴、“狂欢”纪念范畴中,相对独立地阐述体现中国文化所推崇的“和谐”精神的相关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思路:“崇高”纪念范畴中,在相对整体地阐述涉及崇高感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思路之后,研究梳理中国式崇高感即“大美感”的相关内容;关于死难纪念范畴的相关问题的研究,考虑到中国文化背景中对悲剧性内容的规避以及“大团圆式”转换的观念与态度、相关实践与理论虽质精,但量少等现状,暂未独立成章;而在“狂欢”纪念范畴中,由于中西方文化背景中相关内容的巨大差异,本文分别阐述西方文化背景中基于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以及中国文化背景中基于“欢庆感”理论的相关问题。除绪论外,各章主要阐述情感的内涵、相应情感涉及的纪念主题、基于情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这三方面的内容。
首先,在对“崇高”纪念范畴的研究中,主要涉及表现抗争性崇高精神的相关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其中也包含了中国当代的相关创作实践内容。进而基于中西方相关文化背景的差异,相对独立地研究中国文化背景中表现和谐性崇高精神的“大美感”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
在阐述基于崇高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的第二章中,主要基于对康德崇高论及相关研究的浅陋理解以阐述崇高感的内涵,强调激起崇高感的崇高精神的抗争性;涉及崇高感的纪念主题主要是英雄与战争,并概略地引述卡莱尔、贺麟等的英雄论,并涉及战争性质界定的论说等内容;而基于崇高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主要表现为“数大”包括体量的“大”与数量的“大”、“力大”包括力量的“大”与重量的“大”、以及光色的“晦暗”等,并且强调通过呈现力量的“大”是关键性的创作思路,而并非只是采用特定模式化的建筑表现形式。
在阐述基于“大美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的第三章中,本文暂采用“大美感”来代称中国文化背景中的崇高感,对其内涵的阐述侧重于突出其中的“和谐”崇高精神;而“大美感”涉及的纪念主题主要是中国的民族英雄及革命战争胜利;在阐述“民族形式”的相关创作思路的同时,本文侧重于研究纪念性场所与纪念性建筑的“大壮”、纪念性场所与纪念性建筑的“和谐”尤其关注比例和谐问题、以及光色的“明艳”包括“明晰”、“艳丽”等创作思路。
其次,在对死难纪念范畴的相关内容进行阐述的第四章中,基于相关论说,对悲剧感的复杂内涵进行概略剖析:首先区分源自悲剧性的悲剧感与源自悲剧精神的悲剧感;进而区分悲剧感的这两方面内容在中西方文化背景中的不同表现:西方文化背景中源自悲剧性的悲剧感主要涉及“死难”内容,而源自悲剧精神的悲剧感主要涉及“抗争”内容;在中国文化背景中,往往规避对“死难”悲剧性的直接表现,而是表现纪念对象面对死难、超越死难的“化悲痛为力量”的崇高精神;但往往并不推崇表现过于激烈的抗争精神,而是侧重于体现“大团圆”式的“和谐”悲剧观;悲剧感所涉及的纪念主题主要包括“死难”、“战争”、“死亡”纪念等;而基于悲剧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鉴于西方式“抗争性”悲剧感相关内容与“抗争性”崇高感相关内容的相似性,以及中国式“和谐”的悲剧感相关内容与“和谐”的“大美感”相关内容的相似性,前者大致可以以后者的相关内容为参照,由此,本章侧重于研究基于源自悲剧性的悲剧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诸如“残缺”即“整体性或完美性的破坏”,大致基于破坏性后果的程度,涉及“残·缺”、“断·裂”、“破·碎”、“消·解”等“残缺“状态;“失序”即“和谐性秩序的破坏”,主要涉及主体视角的“失序”即“死难”、客体视角尤其社会生活环境秩序的“失序”即“废墟”、并略及“扭曲”、“倾斜”、“冲突”等“失序”状态;以及光色的“晦暗”等创作思路。
第三,在对“狂欢”纪念范畴的研究中,本文较明确地区分中西方文化背景中与快乐感关系密切的纪念,分别对西方文化背景中基于“颠覆性”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以及中国文化背景中表基于和谐性“欢庆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进行研究。
在阐述基于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的第五章中,关于源自狂欢精神的狂欢感的内涵,本章主要基于前苏联学者巴赫金的“狂欢式世界感受”及相关狂欢理论,强调狂欢感与快乐感的密切关系,以及狂欢感所体现的强调平等、自由的狂欢精神;而狂欢感涉及的纪念主题包括西方文化背景中的狂欢节庆纪念、千禧年纪念及战争结束纪念等;而关于基于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本章主要阐述“怪诞”的纪念性建筑形态,“怪诞”指对权威性的等级秩序、传统惯例、传统规则、传统观念等的背离、颠覆与重构,怪诞美学形态是对经典权威的美的美学形态的“背离”或“戏仿”,而“怪诞”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逻辑或形态特征主要包括“异质”、“变形”、“降格”、“升格”等;此外还涉及形态动感的“律动”;以及光色的“绚烂”等创作思路。
在阐述基于“欢庆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的第六章中,相关内容相对更为粗略:关于欢庆感的内涵侧重于强调其中的庄重与欢快交织的复杂情感状态,并强调其中的“盛世祥和”、“国泰民安”、“普天同庆”等寓意;而“欢庆感”所涉及的纪念主题主要指重大庆典性纪念如国庆纪念、千年纪念;而关于基于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思路,本章要阐述“祥瑞”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祥瑞”指对中国传统吉祥、祥瑞等形态的再创造;以及形态的“律动”或者说强调中国文化背景中和谐“节奏”性动感形态;以及光色的“绚丽”包括“艳丽”、“绚烂”等创作思路。
概言之,基于崇高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思路侧重于表现抗争性崇高精神,从而强调对抗争性的“力量的大”的形态表现;基于“大美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思路则侧重于表现中国文化背景中“和谐”的崇高精神,从而强调“和谐”的形态表现;基于悲剧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的生成涉及悲剧性与悲剧精神的表现两方面内容,其中基于源自悲剧性的悲剧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侧重于表现涉及悲剧性的起因、过程、后果、反应等方面内容,往往强调对破坏、死难、废墟、痛苦等状态的表现,西方文化背景中往往直接呈现悲剧性状态,而中国文化背景中往往采取规避态度、或者对悲剧性后果进行理想化的“大团圆式”的转化,或者表现“化悲痛为力量”的崇高精神,基于源自悲剧精神的悲剧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生成,在西方文化背景中往往侧重于表现抗争性崇高精神,而在中国文化背景中,更倾向于参照“大美感”的相关内容表达“和谐”的“崇高”精神;基于狂欢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侧重于对西方式颠覆性狂欢精神的表现,从而强调对“怪诞”形态的表现;而基于“欢庆感”理论的纪念性建筑形态强调“祥瑞”形态的表达,侧重于体现中国文化背景中和谐性的“狂欢”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