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用一物来指涉他物的活动都可称之为表征。因此,和科学一样,文化也是一种表征方式,因为科学活动与文化活动都依赖于对符号的使用。但科学是单义性的表征,而文化则是多义性的表征。表征取决于符号与事物的关系,符号与物的不同关系决定了表征方式的区别。当技术在“现实”中改变了符号与事物的关系时,技术也就改变了文化的表征形态。对符号来说,技术已经延伸了传统的声音、文字以及印刷物,使符号发展成当代的技术媒介。而对“现实”来说,技术的发展已经模糊了符号的象征功能和一般物的实用功能之间的界限,从而根本地改变了文化的表征方式。在“科学”的语言中,符号与物是一一对应的指示关系,而在传统的文化语言中,符号与物是多义性的象征关系。随着符号从与物的固定联系中解脱出来,每一种符号都可以表征任意的物,这种修辞方式就是寓言。当代文化就是寓言式的文化。从根本上说,符号与物的关系取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因此,寓言式文化的出现,不仅仅是文化风格的变迁,而且是人与自然的关系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