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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伯族原是鲜卑后裔,起先居住在东北,与蒙古族、满族、汉族相交融。清朝时期,国家为加强西部边陲的安全,派遣锡伯族4000余军民迁徙西北驻防。在西北多民族文化生境下,锡伯族与当地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俄罗斯族、塔塔尔族、东乡族等民族相互学习,共同生活,和睦相处,共同发展。迁徙后的锡伯族从以前渔猎为主转变为农业、畜牧业相结合的生产方式,开挖水渠,开垦屯田,种植果树,利用周边矿产全面发展经济。锡伯族的传统节日,部分与汉民族相似,但形式别具一格,其“西迁节”独特的纪念日庆祝方式深刻的体现了锡伯族族群文化情结。随着科技时代的发展,锡伯族宗族文化,民间信仰萨满教,结绳家谱喜利妈妈等习俗慢慢从民众生活中隐去,但是无论何种环境,锡伯族民众都能快速吸收其他族群文化的优点,用以发展本族群文化。文化能够塑造一个族群的个性,一个族群也能创造一种文化类型。一个族群通过潜移默化的接受并消化一种文化精髓后,便不自觉的呈现出特定的族群风貌、族群精神、族群特点和族群行为方式。另外一方面某个族群通过各种文化类型之间相互吸收、加工、改造,表现出一种新的文化特征的同时也创造了一种文化。锡伯族就是如此,在过往的文化生境中塑造了北方民族的性格,迁徙后在多变的文化生境中重新吸收、加工,塑造了本族群的个性,同时也以自己独特的族群风貌,在西北众多族群生存的环境中彰显与众不同的锡伯族精神。本文以新疆伊犁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西迁节”为调查对象,结合当地地方志,以及第一手调查资料进行剖析,考察锡伯族在特定的时空场域—“西迁节”—所表现出的对过往的追思和祭奠,及其当下文化生境中这个边界民族的文化张力。节日庆典不仅是“时间-空间-祭仪行为”的复合体,更是凝聚族群的基本力量。一个族群得以延续,一方面是由于生物亲亲性,另一方面是文化亲亲性。正是在两者的作用下,族群成员才具有归属感,服从于族群,并将族群记忆代代相传。在西迁节纪念日的复合体中,族群记忆通过仪式行为的重复,生物亲亲性与文化亲亲性都得到最深、最全、最广的释放,族群凝聚力也达到空前的聚合。锡伯族“西迁节”独特的时空场域,节日饮食习俗,节日庆祝仪式,集中展现锡伯族文化的传承、记忆的重构、族群的认同。纪念日的场合虽已离我们远去,但它神圣的时间可以通过特殊的场域再次建立起来,由此证明,当下节日依然具有强大的世代精神和文化民俗影响力。作为移民的锡伯人,其纪念日“西迁节”虽体现了强大的族群认同,文化认同意识,但同时也揭开了其“历史失忆”的现状。因为文化生境的变化,锡伯人摒弃原有的习俗、吸纳其他民族的风俗以及重新塑造族群的记忆,造成其文化重组的必然性,形成“历史失忆”,这一文化现象值得人们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