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融水苗族歌谣是广西苗族歌谣的代表,也是整体苗族歌谣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苗族歌谣在音乐方面的研究得到了足够的重视,但文学和文化方面的研究则有待发展。笔者经过对整体苗族歌谣的梳理,发现了“歌”与“谣”概念混杂、歌谣的起源和分类众说纷纭、“雅”“俗”激烈论争的现象。随之以融水苗族歌谣具体文本为个案,探寻了融水苗族歌谣研究可能的三大场域。第一场域是融水苗族歌谣的诗学问题,以苗族歌谣的大致分类为序,对苗族古歌、礼俗歌、情歌和婚姻歌及其他苗族歌谣类型的诗学问题进行了探讨:苗族古歌,在为其“正名”的前提下,探讨了它与史诗、神话、传说的关系所体现出的史诗价值,它对宏大叙事和解释框架的寻找,形成了与西方不同的叙事结构和叙事伦理,具有文化表述的叙事特征;融水礼俗歌的世界里,祭祀歌充满了苗族民众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崇拜意识,丧葬歌暗含了与“魂”概念的表里关系,迎亲歌、迎客歌与酒礼歌展现了融水苗族民众的民俗民风;情歌、婚姻歌的世界里,融水苗族情歌摆脱了情歌在历史上较低的地位,有其自身的艺术特色,融水苗族婚姻歌离不开婚姻变革的轨迹,自由婚姻和包办婚姻两种婚姻类型造就了婚姻歌的不同基调,如在包办婚姻影响下,哭嫁歌、逃婚歌充满了悲剧性特征;劳动歌、时政歌、埋岩词、历史传说歌等其他苗族歌谣类型,充满了苗族歌谣的生活审美论,即对生活的碎片式审美恰恰构成了苗族民众的“文学生活”。第二场域是融水苗族歌谣与族群书写问题。融水苗族与贵州黔东南地区相毗邻的地理位置,加之融水苗族从漫长的迁徙到定居的民族历史,在苗族歌谣上也有所呈现。正是它在迁徙过程中与其他民族的关系,引发了浓浓的文化乡愁并反映在歌谣中,形成了本民族的文化。同时,由于融水苗族内部成员的民族身份与族群边界在发生着变化,文化识别与自我身份的归属问题在歌谣中被呈现。另外,以融水苗族歌谣为例,可以观照出中国境内其他苗族民众的歌谣发展状况以及由此产生的文化认同问题。第三场域是融水苗族歌谣的文化属性探讨。以融水苗族歌谣里的火塘、芦笙、苗族服饰、苗族人名特色、“整依直”等典型文化物象(事象)来彰显它与中国艺术精神的关系。融水苗族作为全世界苗族的一个缩影,既可观照出中国境内其他苗族民众的歌谣世界与文化世界,又可以在与中国境外苗族文化的比照中看出苗族文化的继承与变迁,这是融水苗族歌谣所包含的世界民族文化的内涵。同时,苗族歌谣固有的局限使它出现了民族志书写的“不完全性”,却以山地文化的特征、地域情怀形成了山地文化特色。最后,由融水苗族歌谣扩展到整体歌谣研究的探讨,提出了歌谣研究生态论的构想。它主要针对歌谣研究地位不高的现状与认识误区,结合歌谣运动中的代表性人物及其言论,总结出歌谣研究话语变迁中的方法论层面和研究倾向层面。虽然歌谣运动已过去近百年,但是歌谣研究的方法和路数却延续至今,这对未来的歌谣研究影响深远。歌谣研究生态论以“大文化观”为基础,主张根据歌谣语境与理论的变化来开展未来的歌谣研究,不应局限于某种研究方法和某种言论,形成歌谣研究的大文化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