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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高度发达的政治、经济、文化条件及城市化背景,为南宋休闲文化的繁荣创造了良好的条件。南宋社会休闲氛围高度浓厚,休闲设施完备发达,休闲活动异常丰富,并有了初步的休闲服务业。在南宋文士中间自觉兴起的休闲思潮是引领南宋休闲文化的思想先导。在尚闲、求闲、惜闲、夸闲的呼声中,南宋人士进行了休闲人物的历史认同与自身定位,价值观念亦随之发生转向。在对休闲的思考中,南宋人士已触及休闲之本体思辨,认识到休闲之本体价值。南宋休闲工夫主要涉及心志调节、境域趣舍和载体依傍三个方面。南宋休闲工夫之心志调节是一种“以适心为贵”的顺性之道和以“无心”、“无事”理想诉求的复性之道。南宋休闲工夫之境域趣舍以逸出尘俗之境、步入栖隐之境、游赏审美之境和融入人伦之境为诉求。南宋休闲工夫之载体依傍以“玩物适情”为理论基础,将琴、棋、书、画、吟诗、读书、香、茶、文玩等作为适情之物,体现了高雅的趣味。根据人与世界的关系来衡量自由的程度,南宋休闲境界呈现为遁世境界、谐世境界和超越境界三种。南宋休闲文化的审美范畴是人格美范畴的“燕闲”、“闲旷”、“闲放”、“闲淡”、“幽闲”、“自由”、“自在”、“从容”、“雍容”、“悠然”、“洒落”、“萧散”、“逍遥”,以及艺术美范畴的“闲雅”、“闲淡”、“闲远”、“闲暇”、“闲适”、“萧散”、“优游”、“洒落”。由此,本文的核心观点是:高度繁荣的南宋休闲文化具有丰富的美学意义。概括说来,它表现在休闲思想中对美学问题的意识、在休闲工夫中对审美的诉求和在休闲实践中所展现艺术性与人格美。它具体表现在:在休闲思想的本体意识中,南宋人士流露出对休闲与审美时空、休闲与审美心胸、休闲与审美发现以及休闲与形式美、人格美的思考:在休闲工夫之心志调节中,南宋诸人展现出心不竟物、淡泊名利的人格美;在休闲工夫之境遇趣舍中,南宋人士的“耕隐”和“渔隐”,分别展现了儒家人格美与道家人格美。此外,南宋人士还刻意选择、营造休闲的审美之境,使园林休闲具有了综合性的艺术美、人格美内涵。同时,融入人伦之境的休闲工夫还使他们获得了人伦情感方面的美的享受;在休闲工夫之客体依傍方面,南宋文士多选择具有艺术审美气息的活动方式,故而“玩物”的过程也多半呈现为艺术创造和审美享受的过程。而在休闲境界的多维呈现中,“遁世境界”展现了南宋诸人清高自持的人格美,“谐世境界”展现了他们“中和”的儒家人格美,“超越境界”展现了他们源自儒家道义超越、道家无待超越和佛家生死超越的超越性人格美。此外,南宋人士还常以“闲”的子范畴及其相关范畴作为对人格美和艺术美的品评。挖掘南宋休闲文化及其美学意义,对挽救当代休闲生活中的异化现象,促进和谐社会的建设,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