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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哲学所关注的是人类生存的根本性问题:好的生活何以可能?它是对人类生存的终极意义的关怀。在不同的时代,这一问题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来。所以“好的生活何以可能?”既是人类根本性问题,也是时代的问题,二者是同一的。哈贝马斯的政治哲学正是对人类的历史性生存,在现时代如何实现真理性统一的关注。“好的生活何以可能?”在现时代表现为“多元价值如何统一?”这一问题。因为随着理性的分化,现实生活的实践标准出现多元化,并呈现为不可通约的冲突局面,这也是理性自身如何实现统一的问题。哈贝马斯认为,在理性的基础上可以实现生活的同一性。当然这种同一性不再是建立在主体性哲学的认知理性的基础之上,而是使理性重新回归到生活实践中来,恢复它的实践内涵。这就是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的提出。交往理性使分化的真理标准在对话结构中有效统一起来,在对话交往实践中实现的交往共识就是统一的真理有效性。这种真理有效性构成了人类共同生活的实践规范,并为未来指明了方向。所以在哈贝马斯的政治哲学中,好的生活方式的本质规定性就是理性,即在交往理性的基础上,使真理在实践中统一起来,重建生活同一性,这种同一性就是人类生活的意义所在。由于人类生活实践的意义包含了道德和政治两大领域,哈贝马斯在元理论层面进行理论建构之后,必然要转向道德和政治领域。因此哈贝马斯的政治哲学的整体由元理论、道德理论和政治理论组成。贯穿其中的就是交往理性如何在生活实践中实现真理性的统一,如何重建人类真理性的实践生活。他重新恢复了古典政治的公共性和价值因素,批判现代政治中过度地技术控制,尤其反对以控制为目的的技术政治。因此在哈贝马斯这里,政治和道德成为人类共存的意义领域。在公共领域中形成的道德共识是政治合法性的基础,而在政治领域形成的法律则是真理的具体体现形式。当人们以真理为实践规范,以真理共识为共存目标时,人类的生存价值也就得到了体现。所以政治在哈贝马斯那里成为人类生活的最高意义领域,它的具体实现形式就是以商谈民主为核心的世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