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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性问题一直是西方哲学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尽管学者们总是从不同的角度来认识和理解人的主体性的,但是从技术发展的历史图景中来考证人主体性的演进过程,分析人主体性的技术构成、缺失及其根源,则并不多见。本文通过将人的主体性置于技术演进图景考证的方法,论证了人的主体性与技术之间的契合共生性。
在漫长的技术演进图景中,技术在人类起源之初扮演了一种角色——划分者的角色:一是划分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界线,二是技术将人从自然中划分出来,从而有效地区分了人与自然。这样,技术就完成了对人主体性的启蒙。人们首先形成了一种技术之思,并在其的帮助下建立了人类第一个技术体系——石器技术体系。这样,在技术体系中生存与发展的人们就在技术的不断启蒙下,开始意识到人主体性的内在规定。人类在石器技术体系完善的基础上加深了对技术的理解,这导致了技术体系的第一次转向——由石器技术体系转向了以铁器为核心的农业技术体系。与石器技术体系相比,农业技术体系具有更加明显的相对独立性特征。农业技术体系的建立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基本模式。人类在这个技术体系存在,其实质就是在自我的空间中存在。这必然会促进人类产生对自我的重新认识和定位,而这一点恰恰是人类自我主体性获得的基本前提条件。在古希腊哲学家们的努力下,人的主体性已经被人们讨论和论证,尽管这些讨论和论证的最终结果是并没有使人们真正地解决自我存在的主体性问题和明确自我的主体身份。
随后,在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作用下,欧洲爆发了以技术革命为核心内容的工业技术革命,技术体系出现了第二次转向——由农业技术体系转向工业技术体系。工业技术体系的建立,存在着一个基本的前提条件,那就是“技术之思”完成了向技术理性的转向。人们在对技术理性认识的基础上,最终确定了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从而为自身的主体性获得创造了条件。在笛卡儿和康德的帮助下,人们最终获得了自身存在的主体身份。工业革命所焕发出来的巨大的效力,激发了人们对技术的崇拜心理,并最终建立了技术理性的权威,从而造成了人主体性的危机。从哲学角度来分析,人主体性危机其实质就是技术异化。从根本上来说,技术异化是人类自我技术化生存的必然结果,而技术化生存所展现的恰恰是人类依据冰冷的技术逻辑对自我生存与发展的重构这一社会现象。据此,我们可以探究人主体性缺失的种种根源。从分析的结果上来看,至少存在三种致因:一是技术价值伴随着技术体系的转向而转向,这必然导致了技术活动与技术价值目标的严重偏离;二是技术存在限度被打破了,技术的发展超越了其内在规定的某种限度,从而使人主体性服务于技术逻辑的过程;三是人对自我的约束和控制以及对自我划定的合理活动限度的超越,则成为人主体性不和谐发展的重要的原因。
种种迹象表明,人主体性困境其实质就是技术不和谐发展造成的,那么构建和谐的主体性必须以技术总是以人文为其存在和发展的目的为基本的逻辑起点来展开。这样,人们必须在解决四个基本问题——人自身和谐发展、人与人和谐发展、人与环境和谐发展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发展问题的基础上,构建人、环境与自然三位一体、和谐共生共存的发展模式。而重构和谐的主体性,必须重塑和谐的技术发展观,解决技术过程的人文调控问题——伎技术既满足了人们不断提升生产效率的需求,而且更能满足人类发展的人文需求,构建丰富的主体性存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