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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是依靠优势产业组合而非单个优势产业参与国际竞争,而知识资本富集的优势产业组合是一个国家竞争力的核心所在。如何设计和升级这个优势产业组合来提高一个国家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是本研究的兴趣所在。对此,针对现有理论解释力不足的问题,本研究在哈佛团队Hidalgo and Hausmann(2009)对一国能力的探讨基础上进行拓展,构建国家能力观,阐述其核心逻辑与作用路径,并以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为研究切入点,在现有产品空间的基础上创建国家空间,并在由两者组成的竞争力空间上结合社会网络分析对国家能力观进行检验,深入探究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的复杂性提升与转型升级机制。全文共分为六个章节:第一章是文献综述与理论构建。对于国家竞争力的讨论,理论层面上一直存在着比较优势与竞争优势之争。随着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指标的不断发展,两种理论的解释力受限,给新理论观点的形成带来了契机。本章在哈佛团队的研究基础上,通过纵向理论借用的规则构建国家能力观,将微观层面的资源基础理论的理论逻辑延伸至国家竞争力的讨论,并结合社会网络分析为优势产业组合的结构化问题提供解释。本章遵循资源基础理论的核心逻辑,认为一个国家独特的核心能力会造就独特的优势产业组合,从而形成差异化的持续性竞争优势,进而影响经济绩效。国家核心能力具有知识资本本质,而知识资本富集的优势产业组合是国家核心能力的有效载体。国家能力观的作用路径通过此优势产业组合在国家空间和产品空间中的复杂性与转型升级得以体现。由此为整个研究奠定理论基础。第二章是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的演进与比较研究。本章从知识产权的角度对知识资本富集的产业进行识别,并从“量”和“质”两方面进行国际比较。结果显示,中国在“量”上遥遥领先,而在“质”上的优势还聚集于知识资本较少的低端制造业环节,与“全能型”的德国与“特色型”的美国存在差距。竞争力空间中的演进研究显示,中国的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在产品空间中呈现出以“邻近性升级”为主,“跳跃性升级”为辅的路径机制;在国家空间中的位置不断向中心区域移动,目前已进入发达国家的竞争集团中。第三章是对国家能力观的“后果”进行探究,即在国家空间中,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的复杂性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本章将复杂性分为深度复杂性与广度复杂性,反映技术能力的深度与广度,并分别改进和新建深度复杂性与广度复杂性指标。实证结果显示,深度复杂性提升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正向影响,而广度复杂性对经济增长存在“倒U型”影响效应。本章从收益曲线与成本曲线角度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且提出了在不同阶段需对提升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的技术质量与多样性有所侧重的发展建议。第四章是对国家能力观的“前因”进行探究,即知识资本获取,知识产权保护与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复杂性的关系。知识资本获取包括研发活动和人力资本的内部途径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外部途径。实证结果显示,研发活动显著促进深度复杂性和广度复杂性的提升,人力资本显著促进广度复杂性的提升,外商直接投资显著促进深度复杂性的提升。与此同时,知识产权强化论适用于深度复杂性。结合中国迫切需要提升深度复杂性的现状,本章提出采取自主研发为主,引进外资为辅的发展策略,且需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提供技术创新的良性激励。第五章是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的转型升级研究。本章从国家空间转向产品空间,从复杂性的整体视角聚焦至单个产业的升级路径,形成对国家能力观核心逻辑与作用路径的系统性研究。现有研究多聚焦于产品空间中邻近产品的影响效应,无法对产业的跳跃性升级提供有力的解释。本章基于国家能力观认为,产品只要获得特定优势能力的满足,就能实现产业升级。这一优势能力并不仅仅依赖于邻近产品累积的优势能力,还可以来源于国家的整个优势能力集合,实证结果显示,产品所需的能力水平越低,邻近产品的能力累积越高,产业升级的可能性越高。随着产品所需能力水平的增加,跳跃性升级的可能性随之递减,但邻近产品的能力累积可以有效减缓其递减程度。本章据此提出中国现阶段培育关键潜在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应该遵循优势集聚,适度跳跃的规则。第六章是对整个研究的总结与展望。本章归纳了前面五个章节的研究成果,包括有关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组合复杂性的一般结论和结合中国现状的针对性结论,据此提出中国的发展建议。战略上中国应积极推动知识资本的获取途径从依赖外部来源逐渐向内部创造转型,提高中国知识资本的自主创新和积累能力;战略实施上应注重产业关联性,向适度创新的方向重点配置资源,合理选择潜在的知识产权密集型优势产业进行重点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