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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的文道观是“文道合一”,反对古文家“文以贯道”之说。目前学界对朱熹文道观的看法,主要倾向于“重道轻文”。本文认为,文与道不能分轻重,而应区别其本末。本文着重讨论“文”的含义及文道观与文质关系的内在联系。本文认为,朱熹正是以“情”为枢纽,完成了其文道合一的理论建构。本文主体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从文质关系角度分析朱熹文道观,第二部分从文学角度阐述朱熹文道观,第三部分从诗经学角度探讨文道合一的理论建构。同时文质关系的分析又贯穿全文始终。开篇首先阐发“文”的含义,本文认为,古人所谓的“文”不能从现代文角度简单解释为“文学”或“诗文”,其含义要宽泛得多。古人多把“文”解释为“饰”、“文饰”,正如朱熹云:“不必托于言语,著于简册,而后谓之文。但自一身接于万事,凡其语默动静,人所可得而见者,无所适而非文也”。文与质有三种关系:第一种是“质胜文”,有文有质,但文不足;第二种是“文胜质”,有文而无质;第三种是“文质彬彬”,文质都达到完美的状态。本文同时画出文质关系图以便更形象地说明文质关系。本文从文质关系出发探讨了朱熹在《中庸章句》中对“中”、“诚”等概念的阐发,进而引申到对文学中的“实”与“华”问题的探讨。朱熹批评韩、苏的文章“华则涉道浅”、“华艳处多”,其实是指责他们的文章华而无实,有文而无质,而以文灭质是与儒家之道相违背的。朱熹的“淫诗”说在诗经史上独具特色,本文认为“淫诗”说同样是其文道观的体现。“淫诗”的本质是情诗,朱熹不仅还原了《诗经》的抒情本质,更为重要的是,“情”是分析朱熹文道观的枢纽。“情”是已发,是用;“性”是未发,是体。同时,“性即理”,这样,“情”、“性”、“理”(“道”)就构成了一个逻辑理路。遵循这样一个逻辑思路,不难理解,朱熹的文道合一观意在强调“性情之正”、“情”之中节。最后,通过分析朱熹在《诗集传》中对“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阐释,进一步说明了“真”情、有质之情、中节之情符合儒家之道,这正如朱熹所说“即这喜怒哀乐中节处,便是实理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