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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辩证法》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的代表作品,他们以《启蒙辩证法》为名,以神话与启蒙为核心,解密了“神话就是启蒙,而启蒙却倒退成了神话”这一启蒙的逻辑:发端于启蒙并以启蒙为目标的现代性文明(即工业文明)依其本性而辩证地转化为启蒙的反面,即启蒙如何于自身中包含否定自身的本质环节而倒退为神话,最终导致“启蒙的自我毁灭”。这样,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通过解密启蒙的逻辑,确立了以“启蒙辩证法”为基本立场的现代性批判的基本主题:启蒙的逻辑作为现代性的秘密,现代性与启蒙精神具有内在的本质关联。对现代性的批判就是对工具理性主义的批判,现代性的危机就是启蒙精神的危机。在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看来,启蒙始终坚持自身与神话的对立,将神人同形作为一切神话的基础,随之而来的必然是自然就是人的主体之折射,人就是自然之典型呈现,自然与人之间的这一关系使人永远晦暗不清。他们认为,要想改变启蒙自身所存在的问题,就要摧毁启蒙的逻辑这一核心要素,以此他们探讨了启蒙的逻辑。在《启蒙辩证法》中,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提出了工业文明对人的这种异化影响,“随着支配自然的力量一步步地增长,制度支配人的权力也在同步增长。于是,万物便顺从科学家的意志。与此同时,当人类用启蒙的方式、凭借理性的力量将这一目标逐步实现的过程中,人们却发现“随着支配自然的力量一步步地增长,精神作为与自身分裂的自然,在其自我认识中,就像在史前时期一样,自然呼唤着自我,但是不再直接用它的全能之名,把自己唤作曼纳,而只是把自己叫做一种闭目塞听、残缺不全的存在。自然的衰败就在于征服自然,没有这种征服,精神就不会存在。一旦精神承认是统治并隐退于自然,那么,它就会放弃这种能使其成为自然的奴仆的统治观念。”因此,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指出,“只有当人们认识了自然的真正面目以后,自然才能成为生存对和平的渴望,成为这样一种意识:即它从一开始就激励着人们,毫不动摇地与领袖和他的集团展开一场较量。《启蒙辩证法》当中所蕴含的现代性批判精神成为法兰克福学派一以贯之的思想精神,构成了一个学派共有的精神气质;也正是基于此,阿多诺写作了《否定辩证法》,将启蒙辩证法中所缺失的否定性的辩证法精神重新揭示出来。现代性问题实际上就是现代性丧失了非同一性和否定性所造成的,想要恢复启蒙原有的意味就应该在现代性问题中注入非同一性原则从而恢复现代性的生机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