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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史上的现实主义,无论作为方法、思潮还是观念,都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随着20世纪社会和文化发生巨大变化,现实主义内涵的游移不定与外在形态的弹性发展相互作用并连在一起,构成了人文艺术领域里一个奇特的景观,我们称之为“现实主义现象”。从理论方法上分析这一现象,我们不难得到“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这样的暗示。而对批判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和魔幻现实主义等文艺思潮或流派进行深入考察可以发现:一方面,现实及人们对于现实观念的变化必然体现在艺术中并对艺术产生影响,艺术文本的生成离不开现实生活;另一方面,艺术文本自身具有现实指向性,它必须以独有方式介入现实生活,才能实现艺术的价值。所以,它们共同称作或被称作的“现实主义”,其实可以作为我们探究艺术的一个维度。 现实主义作为艺术探究的一个维度,所关注的是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这是我们在现实主义流变(尤其是20世纪的文艺现象)中得出的结论,而且在美学史发展的各个阶段上均能看到它的显现。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是文艺美学不可回避的基本问题,我们必须对此做出时代的回答。 艺术创作虽然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我们却不能机械地把艺术世界看作对现实生活的“模仿—再现”或(审美)反映,而现实生活向艺术文本的生成过程也并非各种表现说或再现与表现的统一那样简单。在当代文化视野和理论背景上,我们应把艺术与现实的关系看成一种双向互动、对话交流的关系,而艺术文本的生成正是这一复杂美学关系的发生及运动过程。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当然还包括艺术文本生成后它的价值问题,艺术本身具有的现实指向性决定了它必须以陌生化的原则、以审美的方式介入生活,参与现实的美学建构,才能实现艺术对于人类群体的文化意义,如此也才能体现艺术之为艺术的完整内涵。 本文无意对现实主义这一文论和批评术语本身再作理论界定,我们所力图展现的是当代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现实主义也许永无尽头地拓展下去,尽管面目全非却也源远流长,因为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在规定着艺术、影响着现实。揭示现实主义作为艺术探究的一个维度的真实存在及含义,借以帮助建立一种面向世界的批评,或许有利于摆脱当前文艺学、美学“无根”的窘境。我们创造艺术、理解和欣赏艺术都离不开现实生活,因为我们就活在这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