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政府权力的不断下放,社工机构在社会政策的不断完善中得到了极大发展,在公共福利领域发挥越来越大的效用。然而,社工机构在发展过程中还普遍存在着自我造血能力不足、组织保障体系缺乏、运作效率低、专业化程度低等问题。上述问题成为社工机构的发展瓶颈也制约了机构提供服务能力的提升,更是危及社工机构本身的合法性。新制度主义视角下的组织合法性研究,重视组织与周围环境之间的互动,社工机构同时面临着技术环境和制度环境,组织环境中的许多动态不仅来自技术或物质需求,更是来自文化规范、符号、信仰,还有仪式。①如何发挥主动性,采取创新性策略发挥效率和合法性的协同作用这一问题亟待解决。H社工机构遵循效率逻辑采取市场化运营策略实现多元合法性管理,实现了有效性和合法性的有机统一。对S大院进行个案研究发现,在党建引领下改造的老旧社区使大院本身就具备了官方合法性,在政府对社工机构的项目制购买的同时也赋予了社工机构规制合法性,在入驻大院后,受效率和制度环境双重影响,在效率的大环境下,面临着资金来源渠道单一、资金支持力度不够、组织间竞争激烈等困境,在制度环境下政府购买项目的考核压力、居民多样化的服务需求以及社会工作专业本身的专业性要求和机构内员工的业余性矛盾都直接影响着机构的策略选择。在关键领导者的带领下,发挥企业家精神,借鉴企业的管理模式,采取专业化的战略行动,通过“政府资助+商业收入+社校合作”的资源筹集方式、“社企合作+承接政府项目”的经营项目方式以及“公共空间运营+项目外包+打造品牌”等运营服务方式在社区内进行市场化运营。通过对参与式观察以及半结构式访谈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析总结,结合Suchman对合法性的分类以及社会工作专业自身要求,笔者将H机构的合法性管理分为规制合法性、实用合法性、道德的合法性以及专业合法性这几个主要维度。在实践中也发现,社工机构最主要耦合规制合法性和实用合法性,道德合法性次之,对于专业合法性,则随时有脱耦的风险。四类合法性之间张力与合力并存,处理不好四方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为机构的长远合法性埋下隐患。H社工机构的市场化的运营策略为其生存与可持续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却也使机构面临新的风险和挑战。笔者认为,在非营利组织中引入市场短期内可带来资金来源多元化、服务形式多样化、参与主体多元化以及工作认同感深化的效果,带来的风险可概括为组织使命的转移、失去独特的价值观、导致合法性危机等。针对这些风险,非营利组织在引入市场机制的过程中要提前做好明晰效率与合法性逻辑作用边界、推动向社会企业转型、完善配套信息公开和监管制度以及加强专业化建设等应对之策。实践证明,只要社工机构领导者在市场化运营过程中把握好组织发展的大方向,那么在社工机构中将市场机制作为发展工具的行为是能够实现多元合法性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