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当今世界,随着“读图时代”的来临,作为一种艺术门类的文学日益边缘化,这已是一种不争的世界状况。关于“什么是文学”的追问也就成了文学理论作为一门学科发展的瓶颈。于是文学理论界纷纷倡言“文学性”,以此确证自身在当前的合法性。并且,随着“后学”的肆虐,文学理论界又大声呼吁将“文学性扩张”开来,以拓展自身的学科前景。在将广义的“文学性”视为支配着后现代社会生活运转的话语机制的同时,还大胆尝试着跨越现代学科分类的界限,将形形色色的人类话语经验作为“总体文学”来设想,认为不同的话语只是总体文学的特例,它们都具有文学性。文艺学本身是现代学术体系中的一个学科,是现代知识谱系中关于文学的系统知识。从学理上说,它是围绕文学进行的知识生产和再生产。这门本是基于文学建立的学科,此时却将文学弃如敝履,无疑是扮演着陈世美的角色。这样,文学不仅在艺术文化门类中被边缘化了,在理论观照视野中也被边缘化了。文学似乎成了时代的弃儿,而依附于它的“文学性”却被推到了前台,成了理论的核心。在文学本身尚且不可能的情况下,“文学性”又缘何而谈?“文学性”与现时代的文学能分道扬镳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在“现代性”语境下,“文学性”问题面临重新诠释的紧切性。但我认为,即使在这一语境下探讨“文学性”也不可能绕开文学。对文学性的探讨根本的途径应是探讨文学与文化、文学与社会现代化之间的关系。在文化批评甚嚣尘上的今天,文学所扮演的角色尤其是文学与文化、文学与社会现代化之间的关系亟待新的考量。麦克卢汉通过媒介的性质,将文学分为三个大的发展时期:从原始社会到印刷时代是第一个时期(诗的时代);印刷时代是第二个时期(小说的时代);电子时代是第三时期(泛化时代)。①现代主义文学正是“小说时代”的巅峰。这一时期文学性与文学的独立自主关系空前密切。正如张法说道的:“可以说,一种现代的把文学从其他方面独立出来的‘文学性’,主要在小说时代形成,也只能在小说时代形成。”②本文以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异化” (即癫狂)为切入点,通过对异化现象及其实质的分析,认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空前异化正是文学与文化之间的较量,而恰恰是二者间的张力赋予了“文学性”以新的时代内涵。其中,“丑”、“荒诞”、“神话”等在现代主义者的笔下不过是对非人化的“现代性的戏拟”(parody of modernity)。现代主义文学记录、控诉着人类社会普遍的异化生存状况的同时,更唤醒了人们的异化感,激活了人们对于现代文化的反思。关键词:文学性现代性现代主义异化癫狂①转引自张法《文学性及其在当代生活世界的角色变迁》, 川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47页。②转引自张法《文学性及其在当代生活世界的角色变迁》, 2载《中外文化与文论》,第10辑,成都,四载《中外文化与文论》,前引书,第4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