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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三十年代《现代》的诗歌创作为研究对象,从“都市”与“语言”两个角度对这一时期的诗歌写作进行考察,试图对经验世界、语言符号和诗歌形式的关系等复杂的诗学问题做出理论上的思考和回答。论文从四个方面展开具体论述。
第一章“都市语境中的《现代》诗歌”,首先揭示了都市生存背景的重要性,这种背景不仅是作为物质空间而存在,同时昭示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人文景观,为现代经验和现代感觉提供凝聚和发散的场地。在这种新的生存背景下,《现代》提出了用现代诗行来写现代情绪的诗学命题。《现代》的诗歌写作受制于都市语境,即使是“乡土想像”也带有都市视镜。诗人们的观物方式则由五四时的远观、俯视、浪漫化转化为近观、平视、日常生活化。
第二章“语言链条中的《现代》诗歌”,从“现代词藻”和“现代诗形”两方面来考察《现代》的诗歌创作在现代汉诗发展过程中所处的位置,以及在古典文化传统和现代西方资源交汇中的文学语言形态和诗歌表达策略。《现代》以自由诗作为写作主流,在具体的写作策略上有意识地推进了意象派的诗歌风格。《现代》的都市话语深受西方影响,但语言符号也有自身的文化记忆,《现代》在响应西方的同时也在回应传统。
第三章“《现代》诗歌中的都市镜象”,探讨了诗歌文本中呈现出的都市景观、诗人的自我想像、新的感觉和新的技巧。《现代》对都市景观的观照趋向于“真实的”呈现,诗人的情感具有投入和疏离的两面性,后者尤其体现在“寂寞的旅人”这一自我想像上。在诗质上,《现代》跳出了写实和说理的路子,重视感觉和想像,文字趋于敏锐、精确、细致,以“远取譬”来节制抒情,结构趋向于跳跃性。
第四章“双重迷宫:在反思中继续展开”,对《现代》的诗歌写作进行了总结和反思。《现代》虽然收获了不少美丽的文本,但远未达到整体成熟的阶段,如何处理现代经验、语言符号与诗歌形式的关系始终未得到有效解答。首先,这是一个如何处理中国古典诗歌传统与现代汉诗的差异与关联的问题,只有既注意到两者的分殊,又认识到两者的联系,才能写出既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趣味,又深入现代人感觉世界的诗歌。其次,这是一个如何处理自由与秩序的问题。《现代》在有意识地倡导自由诗写作的同时忽略了形式秩序的建设。然而,从经验世界到语言符号再到诗歌形式,是一个经验寻找符号、形式对语言命名的艺术形成过程。都市和语言,犹如两个重叠的迷宫,只有优秀的诗歌文本才能提供想像中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