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作为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的"助推器",自出现以来就备受学界与政界关注。近年来,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国际贸易壁垒限制,加之亚非拉等其他国家迅速崛起,我国东部沿海地区、特别是沿海加工贸易区,正面临着产业空心化等一系列问题;浙江省"块状经济"也经历着转型升级的机遇与挑战,但仍有一些产业集群成功实现转型、升级,持续增强竞争实力;区位条件相近、历史背景相似、初始条件相仿的濮院与洪合也经历着截然不同的发展路径,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众多业内大鳄选择在濮院兴建生产基地,相当一部分自有品牌在于中高端市场占有一席之地;而洪合的毛衫则销量大减,深陷低端市场无法自拔。为什么有的集群就能永葆生机与活力,有的却面临衰退甚至是消亡?已有研究成果大多止于静态研究层面,注重分析影响产业集群的各类因素,但却忽略了集群的形成与发展是复杂、动态的共同演化过程,少数以演化经济地理学为背景的研究也难以解释濮院、洪合两地羊毛衫产业集群演化进程的巨大差异。有鉴于此,本文两地的羊毛衫产业集群为实证研究对象,通过实地调研、深度访谈,着重探讨其形成发展的历史进程,将产业集群看成是一个开放、动态的系统,从微观企业的自适应行为入手,厘清集群演化内在机制,试图指出集群各演化阶段显著特征,并在此基础之上科学划分生命周期,得出结论:(1)集群的演化是企业适应性行为与网络化交互作用的结果,且具有一定的地方情境性;(2)企业的网络化实质上是企业为获取资源而与其他企业结网的行为,这一过程表现为微观企业的探索式创新向集群主体的利用式创新转化,探索式创新追求个体效益,利用式创新追求集体效率,两者之间的平衡呈现出集群演化的阶段性均衡状态,具体表现为集群生命周期的存在;(3)理想状况下,我国内生型产业集群经历以效益为导向的萌发与形成阶段、以效率为导向的成长阶段和以转型升级为导向的创新发展阶段,其中人际网络、生产网络与创新网络的构建是各发展阶段的重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