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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作为文学的根本特性,一直是文学理论研究中的重要概念。从古希腊的“模仿”说,把文学看作是对现实的模仿,否定文学虚构的独立性,到“言语行为虚构”论使文学虚构问题摆脱真假逻辑判断的纠缠,关于虚构的理论层出不穷。美国分析哲学家肯达尔·刘易斯·沃尔顿(Kendall Lewis Walton,1939—)则“回归原点”,将“模仿”(mimesis)概念再一次置于虚构问题的核心,指出虚构就是对儿童扮假作真游戏的一种模仿。他开辟出一个新的范畴——“再现”(representation),所谓再现不再是指与“表现说”中的表现相对的、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再现,而是一种具有社会功能的事物,即具备激发想象的道具功能的事物。包括小说、绘画、音乐在内的诸多艺术形式均可称为再现。沃尔顿指出只有虚构才能构成文学意义上的再现,并指出所有再现的共同点就是可以作为扮假作真游戏中的道具,并以想象的角度加以考察,扮假作真的模仿就是再现的基础。一方面他受到现象学、人类学虚构理论的影响,一方面他不断回归语言学模式探讨虚构问题,在柏拉图模仿概念的视域下为虚构问题提供新的视野,以期形成美学和形而上学的交接。沃尔顿的再现理论,即所谓的虚构理论。在本体论的语境中,这一理论通常被称为扮假作真(make-believe)理论,在再现艺术的语境中,这一理论通常被称为道具(prop)理论。本文主要试图理清沃尔顿的再现理论在虚构理论发展中的位置,概述和分析扮假作真理论模型的内涵和特点,探讨其理论对虚构研究和艺术鉴赏的贡献。兼顾沃尔顿理论中的两类问题:一类是对再现艺术在日常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分析,包括其目的、性质和欣赏者的反应;一类则是虚构世界、虚构人物涉及的虚构实体的本体论地位,以及它们的名称和语义学角色问题。这两类问题也形成了美学和形而上学的分歧,沃尔顿把扮假作真作为再现艺术的基础,是否能够同时解决虚构实体问题,解答虚构的美学欣赏悖论,并以一种整合理论的面貌实现虚构问题中美学和形而上学上的融合,则是本文探究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