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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肇是我国东晋时期著名佛学家,他精通大乘般若学、中观学理论,在《肇论》等著作中提出许多认识论问题并做了深入探讨,可以说僧肇思想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认识论体系。本文分六部分讨论了僧肇的认识论思想。绪论简要介绍了僧肇的生平与著作以及国内外对僧肇思想研究的历史与现状,并阐明了从认识论角度研究僧肇思想的合理性,还概述了研究思路与方法。第一章是认识的根源。本文将僧肇对认识的根源的论述归结为缘起与时间。僧肇继承了大乘中观佛学缘起性空的学说,认为一切现象都是作为条件的因与缘的聚会与离散。僧肇对缘起论的接受与阐发是其与以本体论为特征的魏晋玄学的根本区别。认识的另一个重要根源是时间。僧肇用“求静于诸动”的方法论证了时间的间断性,让流动的时间停顿下来,并在此基础上论证了因果关系的恒常性。第二章是认识的主体与客体。僧肇将认识主体分为人与圣人,二者都有能动的构造观念的能力,他们的差别在于对客体的认识程度,常人只能认识“相”,而圣人却能认识到“实相”。“相”相当于现象,“实相”相当于本质,它们是一物之两面。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随认识层次的深入可分为三个阶段:主客二分、主客统一、主客同一。在主客同一阶段主体与客体的差别消失了,人达到了“物我俱一”的境界。第三章是认识的方式。僧肇运用的认识方式主要有四种:一是“无名”与“绝言”,即通过对概念的扬弃由有名走向“无名”,通过对语言的扬弃由常言、“正言”、“真言”、“圣言”走向“绝言”,最终认识超越于名与言之上的最高真理。二是顺观与逆观。僧肇认为,在观察和认识世界在层次上可分为顺观与逆观,前者在经验层面顺应常识,后者在先验层面认识真理,二者并行不悖。三是否定,否定作为一种认识方式可以是一个概念,一个判断,更主要的是一种精神,即超越精神。四是“般若玄鉴”,对于“知”的否定产生了以“无知”为主要特征的“般若玄鉴”。作为超越一切世俗智慧的般若正是因为无知而无所不知,犹如镜子(“鉴”)的反射功能,镜子自身空无一物,正因为它的空无一物才能照见万物,般若越是无知就越是能“玄鉴”万法实相。“般若玄鉴”是一种直觉性、超越性的认识方式。第四章是认识的性质与目的。认识的性质按主体的认识能力可分为“惑智”与“圣智”,前者“知无”,后者“无知”,人人都有去惑向圣的可能性。认识的根本目的是实现涅槃境界,僧肇认为涅槃是一种超言绝相、非有非无的境界,没有有余无余之分。涅槃与自由都含有解除束缚之意。此外,二者至少在四个方面有所联系,一是二者都包含平等观念,二是二者都与选择有关,三是二者都是一种创造,四是二者都是对有限性的超越。但涅槃与自由的差异也是明显的,比如涅槃讲无我、无欲,靠直觉体悟来实现,是彼岸性的寂灭状态;自由则肯定自我价值,承认欲望的合理性,靠实践来实现,是一种此岸性的行动。总之,二者既有可通约性又有不可通约性。在结束语中,笔者指出僧肇的认识论思想是人类反对异化的一条路径,并总结了其内容的内在逻辑,还发掘了其追求真理与自由的深层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