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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痕》是一部成书于咸丰年间的白话小说,情节委婉、布局新颖,文笔清新流畅,是中国小说史上的一部名著。再者,它是近代汉语时期的小说,研究它的代词有助于显现近代汉语的代词特点。目前学界对《花月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学、成书时间以及作者生平考证等方面,对其语言方面的研究还尚未涉及。我们把《花月痕》中的代词作为此论文的研究对象,希冀通过分析小说中的代词来揭示清朝末期汉语代词的使用情况,探寻这个时期的代词的特征。依据学者们对代词的研究成果,再结合《花月痕》的语料,我们把《花月痕》中的代词分为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和疑问代词三大类。其中人称代词主要分为六个小类,分别是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代词、反身代词、旁称代词和统称代词。在小说中,“我”和“我们”是使用频率最高的第一人称代词,在小说中可以充当各种语法成分,活跃度最高。“吾”、“吾辈”和“吾等”的使用范围比较窄,使用频率不高。第二人称代词“你”和“你们”是最主要的第二人称代词,这时期的代词已有单复数之分,使用时各担其职。“汝”与“尔”作为古代汉语代词在这部小说中的残留,使用的较少。第三人称代词主要是“他”和“他们”,在句中可以充当多种语法成分,使用范围比较宽。“其”作为第三人称代词在这部小说中,多用作定语,用法相当于“他的”或“他们的”。反身代词中使用最多的便是“自己”和“自”,虽然“自”是文言代词在这部小说中的遗留,但使用的范围却比较广泛,甚至比“自己”出现的频率还要高。旁称代词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别人”以及“人家”的一部分;统称代词中使用最多的是“大家”,具有很强的语法特点,在句中比较活跃,可以充当多种语法成分。指示代词可以分为近指代词和远指代词两类。其中近指代词主要是“这”,不仅可以单独使用,用作主语、定语等;还可以组词使用,形成复合结构,如“这般、这样、这种……”。而“此”及“此+X”形式虽然是文言代词的遗留,但在这部小说中依然具有很大的活跃性。“是”无疑也是古代汉语代词在这部小说中的残留成员,在《花月痕》中也有使用,主要是用在时间名词的前面,起修饰限定的作用。与近指代词相对的远指代词“那”也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主要用作定语。“那”的复合形式“那般”、“那种”等代词在小说中使用范围也较广泛。而文言代词“彼”在小说中虽然也存在,但是无论是从使用范围还是使用频率来说,使用的情况都较少。通过对《花月痕》指示代词的分析发现,“这”和“那”已经普遍使用,成为近指代词和远指代词的主要形式,而且可以充当多种语法成分,在句子中具有很强的活跃性。而一些文言代词如“此”、“彼”等虽然在小说中仍然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的使用范围比较小,我们相信随着语言的发展与进步,它们会逐渐被取代。根据《花月痕》疑问代词的实际情况,我们把这部小说的疑问代词分为7类,分别是:“什么”类、“那”类、“甚”类、“怎”类、“谁”类、“多少”类、“几”类。其中“什么”、“那”和“谁”出现的频率较高,作为主要的疑问代词来使用。通过对《花月痕》代词的分析研究,我们发现这部小说中的代词系统已初具现代汉语代词系统的轮廓,很多代词的用法已经与现代汉语代词的用法相差无几。但是这部成书于咸丰年间的小说,处于近代汉语向现代汉语过渡的时期,所以不仅具有近代汉语的特点,也兼具现代汉语的特色,相对来说比较复杂。研究总结发现,《花月痕》中的代词有几个特点,即一定程度的传承性、发展性、鲜明的地域特色、异词同形以及语言表述更加精准。传承性主要表现在一些古代汉语代词的使用上,如“吾、汝、我辈、汝们、彼、其”等代词依然在这部小说中存在,具有一定的使用范围。发展性主要体现在“我、我们、你、你们、这、那”等代词的广泛使用,并且成为这部小说的主要代词,而且它们的使用情况与现代汉语的使用基本一样,相差无几。鲜明的地域特色主要表现在作者是福建福州人,虽然长期生活在山西,但小说语言中不可避免地带有福州话的特点。福州话因为多种原因而著称,为许多学者所神往。福州话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依然保存着上古的许多痕迹。表现在这部小说中便是一些基本词汇的使用以及语法的传承。如“箸”(筷子)的使用,“是”依然会作为指示代词而非判断词存在,以及语法方面依然存在宾语前置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