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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敏是当代著名的科学哲学家和逻辑学家。他的科学哲学思想是其整个哲学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也贯穿了他的平衡理性的哲学思想,与其整体哲学思想有密切的联系。图尔敏著述始于上世纪40年代末,历经西方科学哲学发展的逻辑经验主义、否证论、科学历史主义、到后现代的相对主义和非理性主义阶段。因此,研究图尔敏的科学哲学思想有助于整体上把握现代科学哲学发展的流动网。 古希腊数学理性的发展及科学的数学化奠定了理性主义和早期科学主义的传统。精确科学的兴起带来三个理性的梦想,这种梦想表达了新科学家对理性的渴望:一种普遍的方法,一种完美的语言,和一个自然的整体系统。莱布尼茨相信一种完美的语言不需要任何解释,尽管这种信念面对不可克服的障碍。随着理性主义的发展,莱布尼茨的通用数学思想、弗雷格的哲学逻辑化思想和罗素的逻辑原子主义思想等,把理性主义推向绝对化的领域。图尔敏基于对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人文语境的系统考察,指出理性主义的三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并找出理性失去平衡的原因,进而对理性主义危机的诊治找出病源。 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逻辑经验主义的目标和纲领受到了来自各方面愈发激烈的批判。且这些批判深入到了逻辑经验主义的所有方法论原则。图尔敏以物理学的发现与自然史的发现为例阐述科学发现,指出科学发现不是由普遍陈述的命题来表达的,指出物理学发现的方法——图像推理法,以区别于自然史的经验积累的方法。图尔敏强调科学的任务不是发现客观的新事物或新规律,而是基于“自然秩序理想”对一些经验事实以系统化的解释。在科学发展的合理性问题上,图尔敏主张,科学发展的合理性不是体现在某种固定标准的逻辑关系上,而是体现在它们发展变化的方式上。他通过对概念组织的历史变化作进化的解释,去解答科学的历史连续性问题和科学理论的选择、评价问题,提出了科学进化的合理性,寻求避免相对主义和克服辩护问题上的怀疑主义。 面对后现代主义和费耶阿本德的无政府主义、非理性主义的挑战,图尔敏对历史主义的非理性主义进行了批判。图尔敏主张,后现代没有必要告别理性,只需告别失衡的理性观;提出演化与创造的图尔敏模式,主张用科学的论证模式来弥补科学方法的局限,从而挽救传统的科学理性;基于后现代视域对科学合理性危机做出诊治,并结合后现代的知识状况,提出回归理性的观点,使理性回归前现代曾经有过的在“合理性”与“合乎情理性”之间平衡的理性状态。 理性或合理性属于历史的范畴,只有在历史的视野中把握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张力,才能正确地理解科学的理性问题。科学不仅是一种理论活动,更是一种实践活动,所以,只有以人类实践为基础的知识论,才能克服传统的抽象纯理论造成的合理性困境。图尔敏的科学哲学思想关注实践、关注人类社会,体现了当代哲学研究的转向。理性应该在绝对主义与相对主义两个极端之间寻找平衡,保持必要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