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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创新在于使用新制度经济学的方法研究企业史,并选择执近代制造业牛耳的荣家企业为典型的、可长期追溯的样本,本文认为企业制度变迁是有生命周期的,并基于环境、知识、技术、信念和正式制度之间复杂的关联,对荣家企业制度变迁的周期性特征进行研究。本文发现荣家企业的每个制度变迁周期都是围绕一个单项或者整体制度的生命周期进行的,如第一周期的广生钱庄、第二周期的工头制度,第三周期的总公司制度。本文的企业制度生命周期是以效率为划分标准,体现了正报酬时期大量转移支付进行制度扩展和负报酬时期的间断均衡特征。本文的新制度经济学框架是基于诺思早期20世纪70年代的古典制度变迁框架,并综合了后期21世纪初诺思在制度研究上的最新知识论转型而建立的,企业家及其组织的理性是基于知识和信息的完全性的。结合荣家企业案例研究,尝试用此框架分析了一系列制度变迁上的难题,如新奇制度的产生;技术和制度变迁的关系;知识、信念与制度供需的关联;以及对无效率制度锁定和如何走出无效率制度锁定。本文特意强调了知识的投资可以弥补知识的不完全,从而对企业制度变迁具有重要性。此外,本文的研究是建立在前辈们对荣家企业大量而充分的史料整理工作基础上的,并使用了新的史料学分类方法,即用制度事件(事态)重新分类史料;同时在部分史料特别是财务方面,本文收集并整理了大量一手资料。
本文分为七部分,导论从企业史研究新视野的角度,以新制度经济史学方法的兴起为背景,然后讨论和分析了新制度经济史学方法的适应性问题,指出建立企业为主体的制度变迁的重要性及其对中国企业史研究的重要意义,并结合诺思的知识论转型重构了古典企业制度变迁模型。此外介绍了本研究关于案例和史料的处理方法,并对涉及到的制度经济学的概念如知识、共同信念和企业制度、制度变迁、适应性效率和渐进均衡和间断均衡都一一进行定义。本文第一章介绍了知识、技术、资本积累及新制度的产生,基于荣家企业的实证,回答了新制度经济学的重要问题:新奇制度是如何产生的。通过对荣氏兄弟企业家精神和实业理念的生成过程的知识基础的分析,说明中国近代大规模学习和模仿的制度环境特征下,学习精神对企业家特别重要。第二章从实践的角度,即“干中学”的角度说明了荣家企业的制度变迁的技术、报酬导向和适应性效率的特征,并根据报酬划分了1937年前荣家企业的三个制度生命周期。第三章到第五章,结合史料就荣家企业的案例关注企业是如何面对适应性效率挑战的,分别从制度环境、知识不完全、技术变迁、经营信念变迁和正式制度变迁的角度,对企业制度生命周期进行深入分析,同时就三个周期分别出现的无效率制度及其变迁进行了解剖。第六章对荣家企业三个周期的制度环境投资、知识分立和企业家权威和正式制度等进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