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不仅是企业获取市场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也是国家实现长期发展的动力源泉。当前中国正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激发企业创新活力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环节。在此背景下,本文聚焦于中国企业的创新发展问题,基于社会网络的理论认知,系统考察一般企业与高创新企业的董事联结,是否可以作为创新相关的信息和资源的流通渠道,进而促进一般企业的创新活动,即实现高创新企业向一般企业的创新外溢。具体而言,本文采用2007-2017年A股上市公司样本,搜集连锁董事数据,并整理一般企业的董事在高创新企业兼任董事的情况,据此考察这一董事联结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当一般企业与高创新企业具有董事联结时,企业的研发水平显著提升。在采用倾向得分匹配双重差分法、剔除存在干扰因素的样本等方法缓解内生性问题后,结论依然成立。机制检验表明,与高创新企业的董事联结,既有助于企业获取更多创新相关的信息,又有助于缓解企业开展创新活动所面临的融资约束,进而促进企业创新发展。在进一步研究中,本文继续围绕连锁董事的类型、董事联结的程度、行业差异和产权性质等可能影响连锁董事发挥作用的因素,开展细致深入的剖析。结果显示:(1)由于董事长往往具有最高决策权,相比其他董事,董事长在高创新企业中兼任董事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更为明显;(2)与企业具有董事联结的高创新企业数量越多,或企业董事会中在同一家高创新企业兼任董事的成员越多,对企业创新的促进效果越好;(3)与非技术密集型行业相比,技术密集型行业中的企业与高创新企业构建董事联结更能够促进企业创新发展;(4)国有企业在创新活动中历来较为保守,而董事联结可以帮助其获取更多高质量信息和所需资源,减少对创新失败的担忧,因而相比民营企业,与高创新企业的董事联结对创新的促进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为明显。本文不仅丰富了连锁董事和企业创新相关的研究文献,有助于更加全面地理解企业创新外溢的具体路径;与此同时,还为进一步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激发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创新活力提供了一条切实可行的参考思路。